“贵人,您、您要做什么?” 就像一头迷失于丛林中的小鹿,凭着本能向万兽之王致敬。 李琮眯着眼睛,一只手摩挲着这张精雕细琢的脸蛋儿,另一只手伸向不可言说之处。 这是她在欲望即将得到满足的时候习惯的动作与神情。 “崔郎何必如此见外?” 她极为顺滑地解开怀中男子的衣衫,不出预料摸到一副瘦癯的身体。 ——不光是脸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材气质亦十足像。 真不知宝珍她从哪儿淘来这么个妙人…… 李琮认定怀中男子是安乐公主特意为她找来的替身,她不知道李宝珍将她的故事说出去多少,更不在乎什么崔郎李郎之类的称呼。 到底是做戏一场,作甚要当真呢? 崔匪是清河崔氏出身,太祖崔真曾仕前朝。崔氏自恃门望高贵,鲜有子弟科举入仕。这崔匪祖上也曾阔过,如今家道中落,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之下想起了这条路子。 他头一回来长安,头一回见鳞次栉比的街坊,头一回瞧见身份显赫的贵族。 要说不怵是不可能的。 “贵人,我、我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那种人是哪种人? 是卖笑为生的浪荡男人。 崔匪是有几分书呆子气,可他不傻。他虽不知这位贵人的真实身份,但也猜出她必然出身显贵。两位公主玩儿的“猎人游戏”在崔匪这个木头书生眼中淫乱至极,可是他知道贵人面前哪里由得他置喙? 问题是,这位贵人怎么可以强迫他来玩儿这样的游戏…… 岂不是强抢民男? 李琮轻唤了声“崔郎”,崔匪刚把脸偏过去,一记实打实的耳光就在崔匪的脸上炸响。这一巴掌李琮使了没有十成力也有八成,崔匪被扇懵了,趔趄向后退步,勉强站稳身形。 “您、您为何要折辱于我?” 崔匪睁大双眼,努力让泪水停留在眼眶之中,嘴巴里的血腥味儿直往鼻腔窜,他不用摸都知道脸上红肿一片。 “折辱?这又是什么戏码?” “本殿厌倦欲擒故纵的游戏,你戏演够了就识相一点。” “否则,本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辱。” 不自觉地,她泄露出几分杀意。 崔匪捂着左脸,手掌心感受到的热度烫得他又麻又木。他两股战战,强忍眼泪,望着李琮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他缓缓跪下。 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地滴向地面,在他跪下的膝盖前聚成一小滩。 眼如宝石的白鸽,啼血而鸣的杜鹃。 “贵人想要如何便如何罢。” 活脱脱一副受尽凌辱的模样。 李琮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她勾起崔匪腰带,紧紧攥着一头,没用多大力气就把人拉入怀中。 可若仔细去瞧崔匪放弃抵抗的神态,还真不知是她生拉硬拽,还是他甘愿臣服。 这场博弈之中,谁又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崔郎君,”李琮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失了会儿神。“若你真乃今科士子,本科探花非你莫属。” 话音刚落,崔匪挣扎着想要跪下,又被她拦腰抱住,他只好哽咽着说: “还请贵人慎言!” 科举乃国之大事。 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落在有心人耳中还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李琮吞了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