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都因为过度用力而被发簪尖利的尾端刺得陷进去了一点,将破不破的痛意提醒着她,要是自己的回答令宋嫣不满意的话,这根发簪就要划破她的脸。 奴婢奴婢是想,夫人等会要是过来该怎么办。 宋嫣私自扣留高芝房里的人,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他现在真的做了。若是大小姐还在府里,说不得早就领了高芝一起过来找茬了。 想到这里,流翠眼里流露出一股怨气。当日大小姐出嫁,原定应该是她当陪嫁丫鬟的,流露那个死丫鬟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竟然越过了她,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在三小姐这里受着一肚子气。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想等会要怎么告我的状。 发簪被宋嫣移开了,尾端在流翠的脸上拖动着,不至于将她的脸划破,但力度却依旧让她胆战心惊。 怎、怎么会呢,奴婢哪敢。 流翠心有余悸地看着被宋嫣随意掷在桌上的发簪,对比起来,两只脚上的痛意也显得微不足道了。至于外面跪了一晚的丫鬟小厮,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犯不着去提醒宋嫣。 再说,等会夫人来了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不是更好吗? 流翠规规矩矩地服侍了宋嫣进餐,过不久外面就传来了动静,是高芝带着几个婆子过来了。 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见了人就立刻跪下来,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宋嫣的恶行。 夫人,您要为奴婢做主啊,三小姐她自个儿受了刺激,就拿我们这群下人撒气。 流翠说宋嫣昨天一回房就打断了小厮的腿,还命这群丫鬟在外面跪了一晚上,自己更是被逼迫着伺候着对方不让离开。 您看,这小厮还趴在地上呢,三小姐也是狠心,将人打成这样了都不肯叫大夫,夜间霜露重,怕是活不成了。 她说话的时候,宋嫣依旧坐在里间,懒懒支着头,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至于他房里其余的丫鬟,听到流翠的话后也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 有人撑腰,她们哪里害怕宋嫣,纷纷都等着看热闹,而地上那名气息奄奄的小厮更是怨恨不已地盯着宋嫣。 高芝越听脸色就越难看,她根本就不问宋嫣是否确有其事,直接让手脚麻利的婆子将人抓起来。 去把她带过来!声音透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和霸道。 母亲一大早就来我院里,是特意带了大夫过来吗? 昨晚宋敬答应程单,今天会请个大夫来。宋嫣在婆子进来之前就走出去了,柔和的目光将院内的下人都看了一遍,让原本还喋喋不休的人一下子就噤了声。 你给我跪下!来人,掌嘴。高芝惩戒原主惯了,这次她更是要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教训宋嫣,让她这个所谓的三小姐脸面丢尽。 旁边的下人们脸上都是幸灾乐祸,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三小姐不再像以往好拿捏,他是真的疯了。 看来是没有了。宋嫣可惜一笑,而后神情就为之一变,充满了盛气凌人,我倒要问问母亲一大早来我院里有何意图,主子受了委屈,您还要给这群奴才出头,可真是家风严谨。 他是在拿邬席昨天的话回击高芝。 刁奴欺主,既然母亲御下不严,那就只有女儿代劳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还未起身的流翠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宋嫣从她的头上拔出了一根发簪,顺着他今早划下的纹路刺了下去。 他的动作优雅,不像是在教训人,更像是作画。 事发突然,就连高芝一时也被唬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流翠半张脸已是被毁了。 住手!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她押起来! 宋嫣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流翠的脸划伤的,跟昨晚打断小厮的动作如出一辙,狠辣又果断。听到高芝的命令,他房里的人不敢有什么动静,连几个老婆子看着都犹犹豫豫的。 谁见过这样的闺阁女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还见血了。 不过是高芝的命令,那些婆子依旧动手了。但她们尚未近身,就看到宋嫣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看了过来。 既凶恶又无所顾忌,让她们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眼神着实将她们吓得不轻。 夫人,三小姐莫不是让那群土匪魇着了,要不要请个大夫? 既然是魇着了,就更要打醒了。 放肆!宋嫣的声音却要盖过她一头,宋敬不过从五品,我乃镇安候未婚妻,凭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真是不知所谓。 大约是他说的掷地有声,就连他靠近高芝也没有人敢拦着。 宋嫣说的不错,虽然原主还没有正式嫁给程单,但有镇安候未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