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咂吧嘴,委屈道。 贺言舒看了眼手机时间:都快三点了,我得洗澡去了。 纪沉鱼的眸子沉了沉,伸手把作势起身的贺言舒拽了回来,拉到自己怀里。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在床上并肩躺着,贺言舒都能感受到纪沉鱼呼出的热气,他无奈道:不是发烧了?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抓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不行,我得让你尝尝这药有多苦。纪沉鱼的视线顺着贺言舒的眉眼、鼻梁、嘴唇一路逡巡下去,低头蛮横地含住了那瓣薄唇。 起初的蛮力只是虚张声势,越到后来越细腻温柔,两人交换着呼吸,像是要舔舐过每一寸陌生的角落。 高烧的热度把原本就高涨的热情烘托得更加强烈,贺言舒喘不过气,觉得再这么亲下去真要出事。 可纪沉鱼就算病着也是肺活量惊人,总也亲不够,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绵长的吻。 贺言舒,我真的很喜欢你。你隔这么远还愿意来看我,我实在太高兴了。纪沉鱼把头埋在贺言舒的胸膛,蹭着他的衣服。 我也很高兴。你先去洗澡,洗完乖乖睡觉,我再去洗。睡觉盖好被子,捂一身汗就好了。贺言舒摸摸他头顶的发。 纪沉鱼乖乖去洗澡,贺言舒在外面看着手机里的资料,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之前答应明早要交的一份文件还没发出去。 那文件有点大,用手机操作不方便,贺言舒便对浴室里的纪沉鱼喊道:沉鱼,电脑借我传个文件。 纪沉鱼隔着玻璃门应道:好,开机密码是你生日。 贺言舒:...... 贺言舒笑着开了纪沉鱼的电脑,登录了自己的邮箱,把文件传了过去。出于好奇心,他扫了眼纪沉鱼的桌面,想知道他每天在干些什么。 无外乎是一些看不懂的代码,贺言舒替纪沉鱼担忧再多学几年,这头长发可能会秃光。 说得好像医学生不秃头一样。贺言舒想到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离关机前,他看到了一个文件夹,好像装着图片。 他鬼使神差地点进去,被里面的东西震撼到了:全是他的照片。在教室听课的、校道上走的、实习穿白大褂的、图书馆借书的,还有他打篮球的每场的录像。 倒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偷拍,纪沉鱼拍这些他是察觉到了的,起先叫纪沉鱼不要拍,纪沉鱼就消停个一两天,转脸又忘记了继续拍,他也就视若无睹了。 可他没想到纪沉鱼会把这些照片整理在一起,专门用一个文件夹来存他。 还有一个加了密的压缩包,有密码打不开,试了他的生日也还是不对,贺言舒只得作罢。 不过想一想也应该还是他的照片。也许是丑照,或者是他不知道的场合。 当时的他是这样自信地认为的纪沉鱼除了他不会这么无聊地存别人,能让纪沉鱼这么死心塌地的只会是他一个。 后来他回想起来才惊觉,原来纪沉鱼那个不让人触碰的隐秘角落里,躺着的是徐落。 再仔细看看,还有两人的亲密合照不是贺言舒刻意摆拍的,而是纪沉鱼突然扑过来抓拍的,可画面里两人都是笑着的,看起来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贺言舒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照片不能被别人看见,不然说不清。 这会儿冷静了点,他脑子里又开始矛盾,还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事实上即使他已经答应了纪沉鱼,他也没有和纪沉鱼一直走下去的信心。要他这种好学生、好儿子当众出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比谁都要在意自己经营多年的好名声。 他和纪沉鱼顶多处一天算一天,哪天不合适了,再悄无声息地分掉,也不影响什么。他一向理智又稳妥。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无性恋,没有心动,只是容易心软而已。他对纪沉鱼的感情,百分之八十都是为了弥补自己当时的玩笑,也许纪沉鱼对他只是执念,求而不得所以显得尤为特别,早在一起早破灭、早分手。 反正这都是未经他允许就存的东西,贺言舒不想让纪沉鱼再留着,顺手就给它删了。 作为这个人之前缠着他的惩罚好了。 况且,他们以后,可以再创造新的在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贺言舒笑了笑,关闭了电脑。 纪沉鱼洗澡出来,又和贺言舒黏糊了一会儿,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天起来,贺言舒给纪沉鱼喂完药后量了**温,已经回复了正常。但发烧这种事就是白天退下去,晚上又烧起来,所以贺言舒还是再三叮嘱,叫纪沉鱼一定要按时吃药。 言舒哥,八点了哦。纪沉鱼躺在枕头上,摇贺言舒的胳膊,你不用上班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