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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眼,徐绛手里的剧本多了很多批注,大多都是施澈的,只有自己的那一部分留了出来。

    你跟我说说你对这段戏的看法。徐绛点了点剧本,别见外,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不骂你。

    陈至渝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徐绛的意思。

    剧本是陈至渝写的,《捣艺导》节目组的摄像机也都还在拍着。

    《捣艺导》之所以能够吸引观众,它的原因就在于于新颖,大多数年轻演员没有经历过导演的指导,一般是演不出好戏来的。

    而这个节目重点就是放手让他们去演让他们去导戏,培养的是他们编剧和导演的能力,如果连这个时候都需要去借别人的手来完成一部片子的话,那么观众的矛头肯定会指向于这个艺人。

    到时候大片的舆论又会指向他,说这个艺人来节目纯粹就是为了拼团队拼后台,借着来上综艺的名义请了一大堆大咖来协助自己。

    这样的结局,不论是他们取得胜利也好,不取得胜利也好,都比较难收尾。

    取得了胜利,别人会说,因为你的团队好,没有取得胜利,别人又会说,这个艺人带上自己的团队都比不过别人独立完成的戏。

    陈至渝顿时对徐绛心生感激起来。

    他们是在拼剧本,拼戏,拼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纯粹的拼团队。

    那我就发表一下自己的拙见。陈至渝说,下一场戏我是在长街旧巷那边,这个时候是我跟施澈也就是蔚然,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但是我只对他有个印象,知道他是我们班的,但是他成天逃课出去,所以对他没什么了解,只觉得他应该是跟欺负我的那群人一伙的。

    容究是被蔚然捡回去的,是在一个□□之下,一潭浑不见底的湖水边。

    那一日蔚然刚好从长街那家酒吧陪狐朋狗友喝完酒回家,他家住山城最北面的那一个别墅里,而那片湖水刚好傍着他们家的旁边,蔚然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在湖水边坐着的人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蔚然第一次看见容究的样子时,是身上带伤灰头土脸被欺负的模样。

    然而仍旧认不出这一位对自己施舍善意的好心男子是谁,他是觉得迷茫,又有一丝丝跨越时空的熟悉感。

    徐绛听了之后点头赞同道:这个点就在于,你恨你现在只是普通人,只能被束缚在这个地狱般的学校里任人宰割,你不像那个蔚然一样有足够好的家境可以不为自己的以后操心。

    容究的父母是离异的,正如那些迫于社会压力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一样,容究的母亲也走了那些人的路,嫁给了一个人渣。

    陈至渝道:我对这个世界是充满善意的,但是人们对我并不是和善的,所以我觉得没有好人,也憎恨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生下来之后又丢给了那个人渣。

    没错,就这种感觉。

    徐绛之前和陈至渝接触觉得他对角色|情绪的揣摩其实并不差,共情能力比较强,但有一个问题就是陈至渝不太能放下自己的偶像包袱。

    这个角色是你自己定的,可能也是一种挑战,你看一下要不要跟施澈对对戏,然后等五分钟之后我们就开始。

    好。

    施澈坐在椅子上披了件很大的羽绒服,陈至渝坐在他旁边化妆。

    下一镜会直接到容究被欺负的那天,蔚然从酒吧出来看到容究在长街旧巷刚被欺负完的样子,他懦弱,也不敢去阻止,暗中目睹了所有的过程之后,犹豫很久对他施以援手,并带这个少年回家。

    陈至渝的鼻梁唇角颧骨和额头的位置都涂上了血浆,看起来像新的伤口一样,非常逼真。

    这种阴暗的世界施澈没有接触过,他很难真正地和他们感同身受,但他不用细想都知道这种环境的可怕。

    为人师没有师德,共同并肩作战的同学麻木不仁,屠龙少年变恶龙似的,一届毕业以后又一届再上去,总有源源不断的学生模仿,而学校视而不见。

    此间人间,就是座地狱。

    施澈想了想剧情,觉得有点难受,他看着陈至渝脸上的伤,沉默起来。

    施澈是新人演员,所以也有着新人时期大家所共通的毛病,就是人物共情太深,也就是入戏太深。

    他很容易就把这样的场景带到现实中去,把陈至渝真正的想成一个受欺负的学生。

    施澈不由地开始难过起来,抬手摸了摸陈至渝的脸。

    陈至渝本来还在低头看剧本,感受到施澈在碰他的脸颊,抬头问:怎么了?

    陈至渝抬头的时候,就像在剧情里有一段容究抬头去看蔚然的那种感觉,和剧本里的戏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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