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妙不可言的音乐盛典,各种乐器的妙音在耳畔温软着他们的耳朵,在我眼里在我耳边却成了杂音,韫仪一路陪他穿行,我则是被下人陪着坐在阁楼中的包间,了无生趣地摆弄着桌上的一杯茶。 我不喝茶,只是缓缓倒满一杯,用手指轻蘸,指尖随心所欲地游走在桌面之上,尽管可能上一刻钟刚刚勾勒出轮廓,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这抹印记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我想画些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心里可以好受点儿。 我不知道周木白在我身后站了多久,直到我手指再伸进杯中蘸不出什么了,他将杯盏拿到一边,伸手又为我倒了满满一杯。 我扫了他一眼,定定地看着桌面上还未来得及干掉的印记也不瞧他:“干嘛?今日少主不在家,周画师不是该去为所欲为啊!” “我找到你的病因了。” “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我冷冷道。 “我去接近卢娘子,是因为我之前听她说过无音阁的一些事,里面很蹊跷地死过两位娘子,而她貌似知道其中内幕,没为别的什么。” “哦。”我另外拿过了一个杯子,单手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继续我这无厘头的画。 “茹茹,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哦。”我毫无一丝感情地轻声应道。 “我真没和她发生过什么,就只是送了他几幅画而已。” “哦。”我缓缓将双手叠放在桌面之上,脑袋歪靠在双臂之上,抬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哪里难受?医仙已经在配药了,很快就好了。”他关切地问道。 “这里。”我腾出一只手放在胸口,“疼得要死。” “会好起来的。” “周木白,你关心我也就只是为了你的前途的吗?我好了,你才离你的第一画师梦近一步,对吧?”我微眯着双眸道,“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前途。” “你现在生病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没病,没病就不能难受一下了吗?”我将脸埋进双臂间,轻声喃喃道。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外面吵死了,吵死了,有什么好听的,吵死了,吵死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 “我想睡觉!” “想睡觉就更不能睡了,跟我出去看看。”他硬是把我往出拉,“打起精神来。这个地方叫做萤乐楼,是目前风都最大规模的乐楼,其中的不少乐师可都是分外受追捧的,其乐迷各阶级都涵盖在内,很了不起的。” 我勉勉强强地跟着他站在长廊上转了一圈,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我压得都难以喘过气来了,他们横冲直撞地去找好视角,撞倒了人,撞翻了东西也是不管不顾。 我本是想凑到走廊窗边透个气,不曾想定睛一看,窗户已经被强硬打开,从外探出了能够挤下窗口的几个脑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其实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的。 再仔细一看,不仅楼中围站得水泄不通,怕是整间阁楼都被围得水泻不通了。 别看是这么多人,人们除了踏点鼓掌,在乐师进场和退场时疯狂地呼喊他们外,在乐师们演奏的时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音乐一开始,他们就都成了空气,多动一下都是罪过。 我和周木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