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上心。 萧钦竹抵不住庄良玉的固执,只好尽可能地给她安排好所有事宜,防止他一心扑在救灾上的夫人劳累过度。 庄良玉将萧钦竹的所有用心都看在眼里,除了回以感谢,竟不知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来回馈萧钦竹的好意。 萧钦竹单手揽着她,像是想要支撑她,让她站得更稳一些。 庄良玉听到萧钦竹的声音自风中恍惚传来:“夫人,如此劳心劳力,值吗?” 风还在继续,百姓们的欢呼顺着风传进耳朵里,挨挨挤挤的巨大冰块在江水推动下涌向下游。 庄良玉没有着急说话,她垂头静思片刻,复而说道:“郎君,曾经的我缩在庄府,缩在国子监中。我不想看到天地茫茫而生命渺渺。我总以为自己看不到苦难便可以对苦难无动于衷。” “可是我错了。” 江面上的风仍在呼啸,庄良玉抬眼看着万里晴空,吐出一口浊气:“我自认人微言轻,微不足道,时代洪流浩浩汤汤,我终将一无所闻地逝去。可我发现自己不甘心——” “我不甘心看到他人在我眼前困苦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甘心承认自己的无能。” “能做一点是一点,能走一步算一步,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就是我要来到这里的理由。” 随着庄良玉的话音落下,奔流的江水将冰块裹挟,发出巨大的轰鸣。 仿佛她话中的洪流也终会将世间的苦难带走,留下无数人的奋斗与生生不息。 *** 伴着凌汛一事解决,先前庄良玉计划让扎穆寨人融入陵南道生活的打算也开始逐步推行。 余下的赈灾款被庄良玉请示过顺德帝后用以投入陵南道当地民生,其中便有一批银款用来兴建学堂。 大雍朝如今风气尚学,各地学监广立,但通常只有各地州府中才能有个像样的学监来收纳学子。 很多时候,还要面临夫子不足的情形。尤其这些夫子还独爱讲经治世,几位瞧不起下三学所学的东西。 庄良玉便想办法将扎穆寨这些懂工匠技术的年轻人塞进学堂,由她亲自带头讲解学习关于农耕、冶炼、手工业方面的知识和技术。 妙玉先生的名头在这种时刻就显得尤为好用。 前来听课的人场场爆满,时常一座难求。 等到庄良玉身子大好,她已经轻装上阵开始奔走于冻土消融的田间地头,忙着指导陵南百姓如何合理种植稻谷,又该如何提高稻谷的产量。 每一日,她身后都跟着无数求知若渴的年轻学子,也有无数将她视作希望的普通百姓。 庄良玉今日披星戴月而归,站在门外想要去一去鞋底的泥,刚刚抬脚便被人打横抱起。 庄良玉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一声,仰头望着萧钦竹,狭促地笑道:“郎君,一日不见怎得如此心急?” 萧钦竹不说话,又或者说对她这种时不时就逗弄的小把戏已经免疫了。 庄良玉转而去看萧钦竹的耳根,果不其然发现通红一片。 萧钦竹这家伙,面上再正经,耳根子也藏不住事。 庄良玉被萧钦竹放在软榻上,还没坐稳,又被他扶着换了鞋。 屋里的人都在前前后后忙活着,庄良玉老老实实缩在榻上,眼神清澈地看着萧钦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