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歪着头,看着眼前几秒前被祝音缘气愤地怒摔在地板上的烂苹果手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看起来拿去修也修不好的样子,估计电板也摔坏了。 她蹲下身捡起来,在手心里掂来掂去地看着,突然无奈地发笑。 看来祝音缘跟她真的八字不合。 怎么哪都有她的事,连几个月前新买的手机她也跟去庙里丢圣杯一样给摔一摔,来凑个热闹。 祝好抬起眼睑,漫不经心地举起那支烂手机在祝音缘跟前晃了晃,随即颔首笑道:“喂,你有钱赔吗?” 祝音缘插着腰,脸上一点摔坏人手机该有的惊慌态度啥都没有,就很横,很理直气壮,“没有。怎样?” 祝好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但是很明显的在这种场合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微笑,而是一股冷蔑的神情中夹杂着狠戾的笑容。 变脸这种事情,没有人比得过祝好。 “没有钱赔,那你还摔我手机?”?祝好说,语气淡淡的,毫无起伏。 “法律有规定没有钱就不能摔手机吗?”?祝音缘黑着脸,依旧很霸道很无理,“况且我摔你手机还需要理由吗?是不是要写一封申请书才能摔你手机?” 呵。 到底是什么厚脸皮,没有家教的人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说真的,祝好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该被人用脚踩几下用车碾几遍的人。 但是,这个如此没有礼貌没有头脑的人以后就和她生活挂钩了。 她盯着祝音缘,烂手机的屏幕裂痕硌着她掌心,从脚底涌上来的气血激烈循环,眼眶开始逐渐泛红。 被气的。 “喂,我先提醒你一句,小心你房里所有的电子产品,以免被我不小心地丢进马桶清洗还是怎么着的,所以先提前告诉你一声。”?祝好笑了笑,捻着手机转了个圈又在掌心掂了几下,才又缓慢地抬起眼皮盯着祝音缘,“毕竟我也是比较看心情的,而且弄坏人家的东西也不需要写申请书对吧?” 她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但是那张脸,傻子才会信她真的心胸开阔,大爱无疆。 祝音缘轻呵了一声,想说什么霸气地反驳一下,但是张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 毕竟祝好这疯子是说的出做得到,说要帮她电脑用马桶水洗就真的会塞进马桶里冲水。 因为去年祝好就曾经把她的爽肤水倒掉一半,掺了半罐的马桶水……害她脸生疮戴了一个月的口罩! 估计是想到这一茬子,祝好见她脸色一变,复杂地看了她几眼便忿忿地回房间。 盯着那道背影忿戾地关上门后,祝好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盯起手上的烂手机。 玛德,才买了不到四个半月,又报销了。 手机没了,钱又全都在支付宝里,开不了机,她买手机要结账都困难。上个月她才倒霉地把银行卡弄丢了,户口冻结了她都还没有时间去补办一张卡,这下又搞这一出。 祝好站在楼下的巷子里,对着天无奈地发笑,笑得肩膀都瑟缩起来。 玛德,最近所有事情都老跟她过不去! 没办法了,当代年轻人,当代社会,没有手机连五分钟都活不下去。 祝好瞅了眼手机屏幕,满满的蜘蛛网瞅得她心脏麻痹。 得了,借钱去。 她朋友不多,大晚上能随传随到叫出去喝酒的,就顾醒那狗男人、能陪她无所不应聊天谈地的,就陈安巧那乖乖女。 几乎连思考都不用,她揣着兜里仅有的叁块钱,搭了公交就去顾醒的家。 下了车,她沿着一条街走了好几分钟,右拐进一条小巷子里,路边摆了好几个摊子,她边走边看,最后忍着肚子的咕咕叫左拐进一院子,隔着一圈用篱笆围起来的花圃冲屋里喊。 “顾醒——!” “顾醒——!祝好来找你去玩了!” 别怀疑,她一般来找顾醒都这么叫。 竹扇门一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生支着两侧的竹门框吊儿郎当地抬起下巴笑道:“哎哟祝爷,这么大驾光临啊。” 祝好向右边撇撇头,示意他出去,“走,陪我去买手机。” “买啥手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