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汉国而言,现如今的机会可谓难得,再不趁这个机会一举将石碣赵国打残,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 刘彦给自己制定的计划是一年之内将石碣赵国打残,奠定光复中原的基础。那么打残石碣赵国最有用也是最有力的莫过于重创白马的羯人族兵,只要羯族死人死到一定的份上,石虎在中原的统治地位不但会动摇,连带石碣赵国两大帮凶的羌族和氐族也会心生别样心思,诸多杂胡会不会再听从羯族统治也属于难说。 渡过黄河进攻邺城或是襄国是一个冒险方案。 邺城那边先不谈,襄国却是石碣赵国真正意义上的中心。襄国一直是石碣的精华所在,这里的精华所指的不是经济中心,是不管石勒还是石虎都将羌、氐、晋、匈奴等等的核心部分安置在襄国周边,导致的是襄国比起其它地方人口更为密集。 “近一两年石虎逐渐将羯人和各族的人转移到邺城,邺城成了石虎最为重要的陪都。”桑虞家族中的许多族人之前是在石碣赵国当官,一些核心族人的官职还不小,对石碣赵国的了解度很高。他说:“石虎大肆调动羯人出征,他不会留下太多的羌人、氐人、晋人在襄国或是邺城,他也会担心那些人反叛。” 邺城近几年一直在大造宫阙,动用的人力超过百万,物力上面更是难以计算,等于是石碣赵国的国力大部分就是用在了对邺城的建设上。 石碣赵国的国力本来就不强,再有对邺城的建设消耗大批物资,说石虎对这一场战争准备不足就是出于这点。 自姚弋仲被汉军俘虏之后,羌族实际上已经进入到实质的分裂之中。 石虎原以为会很轻松地控制住羌族,他没有想到的是失去了姚弋仲的约束,熟羌还好说一些,生羌却是成了惹事的主力军。 不开化民族总是会有“熟”和“生”的区别。所谓的“熟”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例如开始有组织性和协调性,自然也要算上拥有一定文化基础。而“生”所指的是野蛮和不服从领导,通常每个民族“生”的那一部分都是最为野蛮的群体,能够为己所用在军事上有重大意义。 姚弋仲是羌族公认和认可的总领袖,恰恰是因为这点才会让石虎忌惮。 总的来说就是,石虎原先的算盘落空,姚弋仲在的时候虽然有威胁,姚弋仲被汉军俘虏之后,不断生乱的羌族却是成了真真正正的威胁。 石虎不但因为姚弋仲的被俘而无法控制羌族,苻洪去了陇西之后的氐族也不是那么听从石虎的调派。 拿这一次石虎率军到濮阳郡做例子,要是姚弋仲和苻洪都还在的话,石虎可以让两人集结羌族和氐族的青壮参战,两人都不在之后石虎却只能调动杂胡以及石碣境内的晋人。 杂胡一般都属于不入流的货色,不是说杂胡有多么羸弱,是杂胡的部落太多太杂很难有组织性,心气上亦是与各大族没法比。杂胡打顺风仗可以骁勇无比,遇到僵持则会选择出工不出力,到了情势不利的时候最先崩溃的就是杂胡。 晋人在石碣赵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他们的社会地位甚至连野兽都不如。那是石碣赵国以律法明示的事情,石碣的律法中就有一条“伤兽罪”是专门用来针对晋人。所谓的“伤兽罪”很好理解,就是晋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伤害野兽,哪怕是遭遇野兽袭击也不能对它进行伤害,要不然晋人就要被石碣的官方追究,而追究的方式就是弄死晋人。 石碣赵国境内那些本来就不好过的晋人,他们是在石碣的建武八年(公元三四二年)又面临灭顶之灾,原因是石虎听从沙门僧人吴进(又称胡进)的预言。 吴进是晋人,皈依沙门之后成了一名“不在五行内”的僧人,他晋人的出身因为僧人的身份而免除。 不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