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他们一拨人竟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拿以前贵妃的事来挑唆郑灿。 如果郑灿真的按着他们的思绪来,往后会怎么看我,我都不敢想。 思及此,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愤恨来,抬手便将面前的矮桌掀翻在地,那套清润的白瓷霎时便四分五裂了。 苏泽在院子里听见动静便连忙进来收拾,见我阴着脸不说话她也不多言,只安静的将碎瓷片收拾了,才道,娘娘且息怒吧,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我道,本宫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只是断不该让旁人来置喙,苏泽,你去查一查,榕哥生辰那一天都是哪些人去了大皇子府,本宫到要瞧一瞧,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有多少能耐是我不知道的。 是。 晚间的时候皇帝倒来了,我还是照常迎接,同他用膳就寝,等身旁没了旁人的时候,我才斟酌再三同他提起了今日的事。 陛下,灿儿今日问起了早年间悯毓贵妃的事 皇帝没什么反应,也不知到底听见了没有,只愣愣的盘腿坐在窗前的矮桌前一语不发。 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情绪。 仿佛过了许久,过了足够回忆年少美好记忆的时间,他才缓缓道,那你,是怎么同他说的。 我叹了口气,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如今孩子大了,再不能让咱们随意打发了。 也许是想起了贵妃,此刻皇帝显得异常低落。 他想了想道,子润,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笑到,有什么辛苦的呢,灿儿懂事从不叫我操心,我心里是有数的。嫔妃们也一向和睦不生事。这都是拖了皇上的福,细细想来,这几年唯一让我辛苦不已的便只有咱们的阿烁了。 我知道他情绪不好,便刻意的转移着话题,想让他不要这么难过。 他听了我这样说,才弯了弯嘴角道,也不知阿烁如今在外头怎样了。 都好着呢,陛下且不必担心,上回灿儿还专门去瞧她了,说如今可比以前懂事多了。我道。 眼看着临近年关了,不如把她接回来吧,老在外头不是那么回事。皇帝思量再三才如此说。 阿烁的事好办,只是我擅自做主了一桩,只盼着陛下不要怪罪。我低下头道。 什么事? 我今日同灿儿说,明儿要上皇陵祭拜贵妃,陛下允准么? 他想了想才道,该当的,你领着他去吧,有什么要提前铺排的,你只管说,到时候朕让禁卫军护送你们。 我道,那到不必,我们只悄悄的去,免得被人知道了再起什么风浪。 也好,你自定吧,只是要带两个可靠的人,免得伤了碰了的。 往后,你要想出宫办事,不必这般斟酌再三的,虽说内命妇不得出宫,但你同她们不一样。只同我说一声便是了。 我伸出手主动握着他的手暖暖一笑,道,那便多谢夫君了。 悯毓贵妃的园寝并不同其他先去嫔妃们在一块,当年,贵妃仙去,皇帝伤心不能自己,头一次在群臣前任性了一回,给悯毓贵妃单独建了园寝。 皇贵妃园寝在妃陵寝的东侧,两边宝城,明楼,东西并列。 宝城上竖着大大的朱砂碑,上书,悯毓皇贵妃园寝七字,字体上贴着金箔,远远看着熠熠闪光。 我领着郑灿穿过陵寝门,又走过前面的单檐享殿,才到了最后面的正间祭所隆恩殿。 我率先进去,对着明间神龛上供着的牌位弯腰拜了拜才对着身后的郑灿开口道,灿儿,这是你母妃的牌位,你来给你母妃上炷香,同她说说话儿吧。 郑灿道是,才转身弯腰把早已准备好的冥钱提溜出来,放到供桌下的焚帛炉里,兀自点了火折子燃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