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嗞,嗞嗞嗞。 他微微张开眼拿起手机停止闹鐘,轻微的震动已唤醒了他,他不是个熟睡的人,应该说他很久没有熟睡过了。 他坐起身看着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少许的光,光亮里有些橘红色,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他反覆做着同一个梦,却忘了梦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每一次他都没有看见女孩的脸。他走过窗边到浴室前经过房间的角落,角落里有个画架,画架上的白色画纸有着女孩模糊的侧脸。这段时间他好像过得好模糊,每天早上他也会看着这张半完成品,想着何时会将它完成。 他慵懒地走到浴室,一把冷水随着掌心泼到脸上,他凝望着镜里的人,感觉有点陌生。水滴从他高耸的眉骨落在深邃的眼皮,又滑到高挺的鼻樑却停顿在节骨处,然后滴到苍白的薄唇上。他原本的肤色不算太白,但却没甚么血色,让他看起来有点病懨懨的,那可能是因为他确实生病了。 他走到床边的柜子,将玻璃杯里的水一口喝完,隐约还能感觉到药丸在喉咙里滑落。他换上了简单的黑色上衣和工装裤子,他喜欢裤子上的大口袋,这样他可以将重要的东西随身带备,包括铅笔,包括药瓶。 在拧开房间的门锁前,他拿起了掛在门后的牛仔外套,披到身上时领子擦过脖子的头发,头发有点太长了但他没有去修理的打算。他随意地将头发梳向后,让它自然地垂在耳后,那阳光下的棕色长发莫名浮现在脑海,相比之下自己的头发黑而无光泽。 随着脚步踩在木板的声音,他缓缓走下楼梯,悄悄地开了厨房的灯。他喜欢清晨时的寧静,好像世界只有自己,没有烦人的对话,没有嘈杂的争吵,没有人哭泣和打骂。这时家里安静得听见开冰箱的声音,他无聊地看了看里面的食物后又把门关上,然后厨房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是微波炉里生锈的转盘发出的鸣叫,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玻璃杯。 每一天早上温热的牛奶让他觉得生活好像不是太糟,但这只是短暂的,他只有在那温暖经过喉咙和胸口之时短暂的这样认为。于是在好几次的发呆和短暂的思考后,他背起空空的背包走到门口,其实大部分的随身物品都放到了口袋里,但背包莫名地给他安全感,好像有人拥抱着自己,又好像随时可以将自己藏到里头。 再一次他拧开了门把,拉开了厚重的大门,暴露在清晨的空气下,微风有点清凉掠过他的耳朵。整条街道笼罩在淡淡的蓝色下,在他以为今天会是个阴天时,天色开始变得明亮,阳光穿过云层仍然刺眼。至少对他来说有点耀眼,他瞇着双眼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光度,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这么觉得,他也没有留意街上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