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忘了我娘,齐叔为了我娘更是可以放弃一切,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 “住口!住口!住口!”和妃疯了似的挥起了匕首。 姜九怀脸上的镇定悉数被轰飞:“阿墨——” 元墨要的就是这一刻! 袖中金螭出鞘,刺穿空气,刺穿月光,比有生以来任何一次出手都要准确,都要有力,都要迅速。 削铁如泥的金螭,像切豆腐一样,瞬间没入和妃胸膛。 和妃的匕首挥到了元黑颈边,只要再进上一分,锋利的刀锋便会切开元墨的咽喉。 但这一分它永远也进不了了。 “哐啷”,匕首落在岩石上,溅出几粒火星。 和妃圆睁着双眼,整个人向后倒去,她身后,是飞流直下的西山银瀑。 元墨握着金螭,回身,一笑,“阿九……” 才说了两个字,整个猛地向后倒去。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巨大的水声里,和妃怨毒的声音回荡在元墨耳边,元墨整个人急速下坠,心中只有一句话: 卧槽! “阿墨!” 她听到了姜九怀的声音,这声音几乎是撕心裂肺。 要死了么? 再也见不到阿九了吗? 她无可阻挡地向着深深水面坠落,这个念头像气泡一样疯狂地冒了出来。 再也,再也见不到了吗? 不—— 她不要死,她要活着!她不要离开阿九! 月光与水汽交融,她的视野前迷濛一片,像一片奇异梦境,在这梦境里,姜九怀纵身跃下,仿佛是九天之仙纵离开高高在上的云端,来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 “阿墨……等等我……”姜九怀的眼中有泪,“别留下我一个人……” 元墨糊涂了。 这是梦,是醒? 是生,是死? 初升的阳光洒遍山谷,稻子已经成熟,稻穗上结完沉甸甸的谷粒,放眼望去,一大片金黄,连绵起伏。 元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她躺在稻田边的一间凉棚里,旁边是一柱巨大的槐树,槐树下一间小小的土地庙,里面供着土地神。 更远一点的地方是零星散布的房屋,炊烟正袅袅升起。 再一侧头,就见姜九怀和她并排躺在一起,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阿九!”元墨猛地坐起来,这才觉得周身酸痛,不知怎么回事多出了许多瘀青,好像给谁装在麻袋里拿擀面杖敲了十七八个来回,但这会儿可顾不得这个,她摇了摇姜九怀,姜九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元墨“哇”地一声欢呼,扑上去抱住他。 “唔”,姜九怀一声闷哼。 “怎么了怎么了?”元墨连忙松开他,解开他的衣裳,只见他胸口一大片瘀青,比她身上要明显得多。 姜九怀没有回答,哪怕胸前疼痛,也一把抱住了她。 元墨想抱他,但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可心里头高兴,像是有一百只鸟在心里唱歌,一百头鹿在心里奔跑,一百个美少女在心里跳舞。 “我们好像没死哎!” “嗯。” “我们还活着!天呐,这是神仙庇佑啊!” “嗯。” “不过这是哪儿啊?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次姜九怀没有再“嗯”,只是抱着她不松手。 元墨终于从他微微急喘的呼吸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试探着唤了一声:“阿九?” 姜九怀没有应声。 “好啦,”元墨的声音放得轻柔,轻轻抚着他的背脊,“我没事,我们都没事,我们还可以长长久久,活他个一百年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