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那是说不论时间怎么变,两个人还是要在一起。 这是每一对相爱之人最强烈的愿望吧? “师兄,”元墨钓着鱼,忽然道,“我要成亲了。” 叶守川正在替她准备刀和砧板,一闻此言,手里的刀不由脱手,还好他反应敏捷,在刀落下的之前,迅速抄在了手里:“和谁?” 元墨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紧绷和意外,挠了挠头。 确实太突然了吧?她在师兄和长辈们的眼里还是个假小子,突然之间竟然要成亲了,连她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和阿九,他知道我是女孩子,说要成亲来着,我还不知道怎么跟红姑说呢。不过师父回来了,红姑的心情应该好很多,我再多拍拍师父马屁,让他帮我说说好话,应该就成了吧?” 鱼儿上钩了,元墨一手把鱼摘下来,一手要问叶守川拿砧板,砧板在叶守川手里却是纹丝不动。 “……师兄?” 叶守川如梦初醒,松开手。 元墨手起刀落中,开始切鱼鲙,切到一半,发现船一动没动,叶守川在看着她发呆,似神魂出窍。 “不会被我吓着了吧?”元墨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叶守川低声道:“你竟然甘心给他做妾?” 元墨笑了:“是吧?他说要成亲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要做妾来着。” “难道不是?” “嗯,他说只娶我一个,我,马上就要当姜家的家主夫人啦!” 最后一句,她是止不住地开心。 “阿墨!”叶守川声音抬高了一点,“你清醒一点,你和他身份天差地别,他怎么可能真的娶你做正房?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信他。” 元墨明白,她此刻这种笃定的信任,春娘对古清一定有过,云姨对皇帝一定有过,她们当初一定也是和她一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着那个人一定会给她们幸福。 这种笃信来自于全部身心,不会也不愿去怀疑。 叶守川已经是厉声:“你就不怕他将来变卦,对你始乱终弃?” 元墨笑了:“师兄,你有喜欢的女伎,对吧?若是老天爷告诉你,你跟她只能做十天夫妻,你做是不做?” 叶守川道,“不,我从来不曾喜欢什么女伎,我……我同喜欢的人若是不能长久,那又何必开始,徒增伤心?” “这你就不懂了哟师兄,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我跟阿九成亲,能做十天的夫妻,我就快活十天,能做一个月的夫妻,我就快活一个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好,那万一不能一辈子白头到老,在一起过总好过什么也没有嘛。” 元墨一面说,一面料理鱼鲙,口齿清晰,下手利落,“男女之情,你情我愿,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喜欢谁一辈子,所以我不怕什么始乱终弃,我只知道现在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两个就要成亲了。” 说话间,鱼鲙已成,叶守川还瞪着她,没有回神。 元墨拿刀背敲了敲船舷:“划船啦师兄,鱼鲙要不新鲜啦!” 元墨的鱼鲙永远都大受欢迎,楚天阔赞到:“在海上什么都好,就是谁做的鱼鲙都比不上我家阿墨。” 元墨笑嘻嘻:“那师父你下次出海记得带上我。” 楚天阔一个“好”字还没说完,手背上就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