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千古名句,旁的倒罢了,这四句是务必要背会的。” 元墨一听有折扣可打,顿时来了兴致:“好好好,我回去就背这四句。” 姜九怀道:“反正闲来无事,我教给你吧。跟我念,在天作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元墨便有样学样:“在天作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黑暗中,姜九怀却好一阵没有开口,元墨忍不住问:“我念错了么?” “……没有。”姜九怀声音微微低沉,“再念一遍。” 元墨便念:“在天愿做……愿做什么来着?” 姜九怀:“比翼鸟。” 元墨:“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什么枝?” 姜九怀:“连理枝。” 元墨咕哝:“又是当鸟,又是当树枝,这是要做什么?” 姜九怀道:“这是说两个人上天入地,都不愿意分开,做鸟儿要共用一对翅膀,做树枝也要长在一起。” 元墨:“好好做人不行吗?” 姜九怀,“背你的诗。” 费了好大功夫,元墨总算记住了这两句,姜九怀再教她下两句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元墨跟着念了一遍,自觉颇有所获,道:“我懂了!他们好好一个人,一会儿又要当鸟,一会儿又当树枝,真觉得这日子长得望不到头,简直没法儿过了,真是恨得不行。” 说完,问姜九怀:“我说得对不对?” 姜九怀面无表情:“对,你都对。” 元墨顿时信心大增,觉得念诗也没什么难的嘛,遂在舟中,高声吟诵:“在天不做比翼鸟,在地不做连理枝,天长地久永无尽,一生一世好快活!” 姜九怀惊了:“你这背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做的诗。”元墨大言不惭,“你看看是不是很有道理?比这白乐天有道理得多吧!人嘛,就该好好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干嘛要一时当鸟,一时当树枝呢……” 姜九怀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元墨的两颊,捏断了她底下的厥词。 “回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元墨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明显的恼火和失望。 元墨惭愧:“那个,你别生气,我会好好背的……” 不,不行了。没用了。 那些美丽的诗句从她嘴里吐出来,再也不是动人誓言,而是“一生一世好快活”…… 回程时元墨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这几句诗,人生头一次,姜九怀对自己的头脑产生了怀疑。 怎么会想要让她背诗呢? 有病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元墨一首《长恨歌》背得半生不熟,忐忑地坐进了姜家的偏厅。 偏厅上已经有不少人在,一个个生得文质彬彬,正在攀谈,满口之乎者也,且从他们彼此套交情的话来看,不是某某书院的学生,便是某某大儒的高徒,一个个寒窗苦读不说十载,六七八载是最少的。 只苦读了三天的元墨越发忐忑了。 偏厅不远是书房,每隔一阵便有一个人被下人引着进书房去,不一会儿,便从另一头离开。 好容易轮到了元墨,进去一看,书房的摆设与扬州姜家十分相类,看来这便是姜九怀的书房了。 书案后无人,只立着一张紫檀木嵌云石的屏风。 平公公和封青坐在下首,元墨视线转了一圈,没见着姜九怀,心中顿时大喜。 除开姜九怀,旁的人就比较好糊弄了。 她先亲亲热热跟两人打招呼,然后道:“主子怎么不在?前天他可是亲口说了,要听我背前四句和后四句呢!” 平公公狐疑:“只背八句?怎么可能?要知道今日来的全是才子,你要是一首诗都背不全,就算咱家有意放水,对主子也交代不过去吧?” 封青看平公公一眼,用眼神发射:主子不是交代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下么?他真背不出来怎么办? 平公公发射:我心里有数,你少管。 封青:你不就是气不过家产送出去都没人要吗? 平公公:哼,看我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东西! 元墨和平公公扯了半天,最后各退半步,背半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