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蜈蚣就坐在元墨下首,闻言笑道:“十七公子误会了,是主子让我寻一处热闹乐坊,让二爷开开心,我想二爷是谁?二爷可是在京城开乐坊的行家,这一路上怕只有淮安这里勉强得能入二爷的法眼,所以就带二爷来了。” 黑蜈蚣内心的潜台词是:我本来以为是陪二爷玩玩,没想到忙得连觉都没得睡的家主大人竟然也来了。 这……二爷可以当玩伴,家主大人可就只能当佛爷供着了。 特别这位佛爷身边一个女伎都不留,搞得黑蜈蚣都不敢狎玩,只敢拉拉女伎的小手说悄悄话。 不过,元墨壮了他的胆。 请看元二爷左拥右抱,珠翠绕,莺声燕语,好不热闹!女伎们敬酒的敬酒,喂果子的喂果子,捏肩膀的捏肩膀,这也太舒服了吧! 黑蜈蚣当场就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不一时,香风阵阵从门外飘来,过楼的女伎们陆陆续续到了。 这一次,除了姜九怀,每个人身都至少都围坐了好几位女伎。 黑蜈蚣乐开了花,然后才发现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 白一,好像更僵硬了。 起初他以为白一这么端着,是因为家主大人在场,现在一看,姑娘多了,白一却好像更放不开了。 他悄悄把脖子伸过去向白一道:“姓白的,你不会是不行吧?” 话音刚落,白一手里精光一闪,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颈:“你要不要试试?” 黑蜈蚣连忙缩头:“你行,你行,你最行。妈的,在乐坊动什么刀子?有病么!” 过楼并非只是多几个人服侍,每位女伎过楼之际,还需要与别处的女伎斗艺,此时全城女伎汇聚,真个是法宝尽出,元墨看得眼花缭乱,心醉神迷。 姜其昀则是一面神迷,一面咬牙。 姜其昀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请全京城的女伎过楼。 元墨也因此有了一个梦想,希望姜其昀在红馆实现他的梦想。 两人闲来无事,甚至还想拟定过场的新规则,大有一改京城乐坊气象的宏图大志。 但,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它真的很像一个梦。 即使是以十七公子花钱之大手大脚,“请全城女伎过楼”也是难以想象的天价。 此时,姜其昀望向姜九怀:“嘤嘤嘤,原来当家主这么好的吗……” 元墨安慰他:“没事,这样想,你不花一文钱就看到女伎过楼了呢!” 只是姜九怀这一下手笔太大,惊动了整座淮安城。 一是有些人想要结交这位豪客,二是有些人被抢了姑娘,要教训这位豪客。 两拔人目的虽然不同,但下场完全一样——连乐坊的大门也没能进,就被门口的府兵赶走了。 是以厅上歌舞升平,半点没受影响。 只是没过多久,门口忽然隐隐有喧哗声传来。 不很明显,却十分嘈杂,不一时甚至有兵器交加之声夹在里面。 竟然跟府兵动上了手,好像还没有落败象? 元墨有点好奇。 封青坐在脂粉堆里正嫌无聊,便推案起身出去看看,白一立即起来跟上。 黑蜈蚣一看这情形,总不好再赖着和美人调笑,也不得不跟上。 元墨原以为这三人一出,就算是一支军队来挑事,也该平服得了,哪知道打斗声竟然还是持续了好一阵子,然后三人才回来,身后还押着两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