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伤口,搁到了姜长信的另一边肩膀,姜九怀冷冷地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想听吗?”姜长信咬牙看着姜九怀,“好,你记不记得,你父母死前那一两年,他们总是吵架?其实不管成亲的时候有多恩爱,他们注定最后都会相看两厌。我对你父亲做的,其实和对你做的事情一样,安神香确实会让你渐渐发狂,但一个人若是心志坚毅单纯,安神香再怎么影响,也不会让他成为一个疯子。如果安神香让你发疯,那只有一个原因,你原本就是一个疯子……” “怀儿,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你,你父母最多和离便是,为什么会走到双双惨死的那一步?是,我是在每月给你父亲的酒里下了点东西,日积月累,他的情绪会渐渐不受控制,易怒易悲,可是,这关药酒什么事呢?是他自己本来就要怒要悲,是他自己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怀儿你一定记得吧,若不是你跑了出来,他们原本还想带你一起死呢!” 姜长信的声音轻柔,他脸上也带着一种迷梦般的神气,“你这样的妖物,活着干什么?不如去地下陪你的父母,他们可是在下面等了你十几年呢!” “住口!” 元墨和平公公几乎是同时出声。 但是晚了,姜九怀挥刀,重重斩在姜长信另一边肩膀,血花四溅,有几点溅上姜九怀的面颊,他呼吸急促,眼角隐隐发红。 姜长信痛嚎出声,眸子里却是精光暴涨:“对,对,怀儿乖,怀儿做得对,就是这样,来啊,下一刀可不要太重,你得留着我的命,一刀一刀地割……” 姜九怀再次挥起了刀。 “阿九不要!” 元墨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姜九怀。 她终于明白了姜长信的险恶用心,他要用自己的死,把姜九怀激疯! “我是妖物……”姜九怀低低地、无意识地道。 “不是,不是,不是!”元墨心痛如绞,“不要再上他的当了,你不是!” “你也要离开我……” “我没有!我、我不是离开,我、我只是……”元墨心里头乱极了,脑子里嗡嗡响,“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我……”话到嘴边,元墨却无法说出口。 姜九怀再次扬起刀,就要向姜长信斩下。 元墨死死抱住他,尖声道:“我害怕我太过喜欢你!” 就像云姨喜欢那人一样。 就像红姑喜欢师父一样。 她很怕。 这句话像是从心底最深的地方掏出来的,它埋得太深,连她自己平日里都没有察觉。 这会儿喊出口,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一阵虚脱。 好在,姜九怀紧绷的身体放松了,握刀的手也垂下了,她轻轻松了一口气,就见姜九怀回头瞧着她,问道:“当真?” “当然是真……” 元墨话没说完,猛然发觉不对。 他这两个字说得太清晰,情绪太正常。 再一看,他的眼眶里也没有了异色,眸子温润和煦。 元墨:卧抄。 上当了。 受骗了。 姜长信内心显然有和她同款的台词,脸色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愕然。 姜九怀微微一笑,揉了揉元墨的头,然后向姜长信道:“三伯,还有别的招数吗?这一招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姜长信脸色变幻,最终变得又青又白,他死死地盯着元墨,眼中露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