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东西。 一面令牌。 家主令。 “拿着这个,你便能进去了。” 元墨大喜:“谢三爷!” “不必谢我,我今夜没见过你,这块令牌是我不小心遗失,不曾想被你捡了去。” 元墨省得:“是,小人今夜也没见过三爷。” 她正要转身,三爷唤住她:“等等。”自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这个,你或许用得上。” 元墨接过来,瓷瓶很小巧,托在手心里只有一点点大:“这是?” “鹤顶红。” 元墨手一僵,差点没握住。 “用与不用,你自己定夺吧。若你看到他的样子,就会知道,这是对他的恩赐。”姜三爷轻轻叹了口气,“我并非同情他,我只是不想看到怀儿手上再沾血。” 元墨沉默,姜九怀从大牢出来的样子……她也不想再看到。 有了这块家主令,元墨顺顺利利进了了大牢。 大牢里光线幽暗。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 最终元墨停在一间牢门前。 狱卒打开门,退下。 元墨僵在当地,一时忘了进去。 牢房里有一只木架,架子上绑着一个人,他垂着头一动不动,身上的囚衣已经变成深红色。 被血染红的。 “……吓着你了?”被绑着的人慢慢抬起头,声音虽虚弱,却还清晰,“其实还好,他要问出我背后的人,所以没有对我下最狠的手。” 元墨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最狠的……是怎样?” 白一静了片刻,吐出两个字:“凌迟。” 元墨的喉咙好像被冰块封冻住,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爷,你的审问比他差远了。”白一无声地笑了一下,“原因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元墨的声音有点苦涩:“这话,家主大人也说过。” “他的话总是对的。” “那到底是谁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我不能说。” “你也是用这句话回答他的?” “二爷,相信我,我是杀手出身,就算是凌迟之时流到最后一滴血,我也还是这句话。” “你对那人就这么忠心?”元墨忽然就生出一股怒气,“难道他家主对你还不够好,还不够信任?” 白一的瞳孔收缩一下,随后涣散,他喃喃道:“是啊,他在这世上信得过的没有几个,我恰恰是其中之一……” “那你还要背叛!”元墨的声音极大,牢房里激起阵阵回音:背叛……背叛……叛……叛…… 白一眼神苍茫:“我这一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我就想办法救你出去!”元墨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是谁!” 白一只是给了她一个短促的微笑,拒绝回答。 元墨来回踱步,试图梳理一下思绪:“你是被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当初在京城把他的行踪告诉姜长信的人就是你?” “是。” 这回答干脆得让元墨意外。 白一道,“二爷,不要浪费我的体力了,你问得出来的,他早已经问出来了,他问不出来的,你也不可能问得出来。我需要休息,需要养好精神,按照惯例,他明天还会来找我。” 忽地,他看到了她手中的瓷瓶,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这是什么?” “毒药!”元墨没好气。 “为我准备的吗?”白一脸上竟有一丝渴望,“砒霜,还是鹤顶红?快给我,二爷,给我!” 元墨终于明白了姜三爷的话。 小小的瓷瓶已经被她握得发烫,仿佛能灼伤她的手。 她想起了船上初见时冷厉的白一,想起了画舫上拘谨羞涩的白一,想起了在姜家把她领到姜九怀面前的白一,想起来姜九怀扛着她时,走在后面微笑起来的白一。 这瓶药喝下去,这个世界就没有白一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宁愿死,也要背叛呢?”元墨声音发抖,“命只有一条,为什么不肯好好活着?” “因为他是妖物,人人得而诛之。”白一道。 “你撒谎!”元墨厉声,“如果你真的想杀他,为什么匕首只劈开了他的金冠,而不是刺进他的胸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