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身份地位实在不方便在场。 她也乐得避嫌。 走到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姜九怀慢悠悠一句:“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 果然之前的温柔都是她看花了眼。 元墨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乌漆抹黑的,心说您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咱们谁也不要嫌弃谁。 季云安有些怔忡,出来之后,还若有所思:“方才屋里薰的是什么香?” 元墨心说不愧是桃林居士的弟子、言妩的心上人,眼力真好,不,鼻力真好。 “好闻吧?三爷做给家主大人安神用的。” 元墨看着他削瘦的脸,想他永远得不到心上人,母亲又过世了,说不定也是夜夜无眠吧?于是道,“那香挺好的,回头我问家主要些给你?” 季云安点头:“先谢过元兄了。” 三爷既然在,季云安便回家去,两人在府衙门口分道扬镳,元墨上马车的时候,季云安忽然折身返回,隔着车窗问道:“是阿妩让元兄帮我的吧?” 元墨心说不好,定然是她在火起之时那句话露了馅,她这情急之下乱张口的毛病真是害人不浅。 但面上还是一片坦荡:“怎么会?其实今天原非你我初见,早在我到扬州的第一天,就见过季兄湖上奏琴了,家主大人当时也在,是以对季兄印象深刻。” 这招“一字不谎之谎”又一次获得了成功,季云安被她坦荡的神情折服,深施一礼:“多承二位青目。” 元墨刚到姜家,就被姜其昀劫到了晓晴阁。 府衙那场大火,举城皆惊,大长公主也被震动,元墨拣着能说的说了些,只说姜九怀无大碍,被火薰晕,这会儿已经醒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慢慢地道:“看不出来,姜长伦竟有这个胆子!” 安宁公主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九怀哥哥没事就好。” 姜其昀也是长出一口气:“我的娘,这家主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安宁公主向他道:“看吧,幸亏你没去,不然那把火说不定能把你头发都燎了。” 姜其昀道:“那可不一定,本公子身手敏捷,说不定还能放倒一两个刺客。” 安宁公主“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大长公主“咳”了一声,问元墨:“你回来了,谁在那里伺候?” 元墨道:“小人回来取东西,一会儿还要再过去。” 大长公主点点头:“到时让公主同你一起去吧。” 元墨答应着退出来,回房洗澡。 小七往洗澡水里加了一大盆风干的玫瑰花瓣,泡完出来,什么焦糊味、血腥味、烟薰味,全都去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香喷喷地,若放在春天,定然能招蜂引蝶。 出门的时候,安宁公主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身边的宫女还拎着一只椿箱。 元墨猜:“参汤?” 安宁公主道:“好灵的鼻子!” 还和闻吗? 元墨微微一笑,心道我不单知道这是参汤,我还知道这参汤一定是公主你“亲手”炖的。 安宁公主志得意满,觉得这次真是个绝好的机会,待会儿她定要好好展现她温柔体贴之处。 哪知到了府衙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古凝碧近水楼台先得月,坐在床前的杌子上同姜九怀说话,一碗参汤搁在案上,兀自冒着热汽。 安宁公主恨得咬牙切齿,进了门还是露出一脸笑容,先问对姜九怀嘘寒问暖一番,再端出自己亲手熬好的参汤。 古凝碧提醒她:“怀兄刚喝了药,参汤且要等要一会子才能喝呢。” 安宁公主微微一笑:“我原以为诗会不干咱们女孩子家的事,见郡主来,还觉着郡主是来凑热闹,现在才知道郡主真是高瞻远瞩,真是佩服得很。” 古凝碧也微笑:“我比不得公主,公主有十七公子相伴,便是整日窝在晓晴阁也不会寂寞,我独个儿一人,难免冷清,所以一听有诗会,便忍不住来凑个热闹。” 姜九怀半靠在高枕上,雪白的里衣一直扣到颈子,外面披了一件大毛外袍,发丝束在脑后,整个人清清洁洁干干净净,失血之后脸色有点苍白,让他整个人更像是高山上的积雪,晶莹冰寒,高不可及。 只是—— 什么“伤口静置,有助于止血”,骗鬼的吧? 不是不包扎,只是不想她来包扎吧? 就这么不想被我碰吗?我把你从火场里拖出来的时候,早就碰过了呢! 元墨在肚子里抱怨得震天响。 面上还是乖乖把带过来的东西一一归整,笔、墨、纸、砚、书、衣物、夜明珠……一样不缺。 忽听姜九怀问道:“怎么没有橘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