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姜家别院就在扬州东面的小凤洲,那一晚的大火把整座扬州城都映红了,姜家的人赶到时,他的父母早已气绝身亡,他的手里还握着点火的火把。” 卫子越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带着股寒意。明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元墨还是给他搞得背后有点凉滋滋的。 五岁的小孩子当然不可能干这个事……但,如果那个孩子是姜九怀的话…… 元墨打了个寒战,赶紧摇头:“不可能,他真干了这种事,还能好端端当家主?” “就是因为年纪太小,再加上陛下是他亲舅舅,一力扶持,所以才让他蒙混过关了。”卫子越叮嘱,“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姜家家主四个字,在扬州城可以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他的救命之恩,等到了扬州,我自然会封一份厚礼拜谢。至于现在,咱们可得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就算卫子越不交代,元墨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只想找个花魁回去好好做生意,压根儿不想掺乎进大人物们的腥风血雨里去。 “元兄,我的东西呢?”卫子越问。 元墨掏出那只锦封给他,卫子越急忙拆开,确认里面那半截诗袖安然无恙,长舒一口气。 元墨忍不住道:“这位大哥,要是有朝一日,你的后人发现你最贵重的遗产是半截破袖子,你猜他们会不会去挖你的坟?” 卫子越将锦封贴身收好,郑重道:“生不能同衾,死必定同穴。我若身死,怎么会把它留给他人?” 元墨真的服了。 三楼,平公公看着侍女们换上新的红茸毯,又要香炉里满满洒了几把香,风与香一起驱净屋子里的血腥气。 姜九怀站在窗前,秋风吹动他的发丝衣袂,他看到船侧某个角落,两颗脑袋挤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只脑袋束着高高的马尾,不是就晃上一晃。 不一会儿,他们问人要来两根鱼竿,就地钓起鱼来,一边钓鱼还一边说话,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话。 鱼上钩了。她跳起来,拎着鱼大笑。 阳光那么好,照在她脸上,笑容好像会发光。 “主子,都清理好了,”平公公过来,殷勤地问,“主子可要小憩一会儿?” 姜九怀夜里睡得少,午后向来是要歇一个时辰。 这几天元墨在船上,姜九怀连中觉也没歇,在平公公眼里,元墨就好比那妖姬祸君、侫臣误国,罪大恶极。 姜九怀没有说话,依旧垂眼看着楼下。 元墨一手拎着鱼,一手揽着卫子越,兴高采烈走向船舱。 卫子越也揽着元墨。 姜九怀看着卫子越的手落在元墨的肩头,眼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平公公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瞧见最后一点衣角没入船舱,虽然不知道主子看到了什么,但主子心中不悦,这是定然了。 “新科进士按例要待三年翰林院,然后再等施恩外放,首次外放之地,不得是本籍。”姜九怀慢慢问道,“条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为何卫子越甫一登科便获外放,且放到了扬州?” 平公公有点为难。 答案很简单:定然是卫老太爷大把的银子起的作用。 “咳,卫老太爷只有这么一个独孙,自然难免溺爱些,想放在自己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