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她赶紧收敛了表情,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又叮嘱几句,一行人离开病房,没多久,宋灼从外面进来。 想着刚刚主治医生说的话,秦昭宁下意识看向他的眼睛。 少年今天穿了件规整合身的西装,肩宽腿长,凌厉分明的线条在光晕下柔和了几分。他在病床边坐下,距离拉近,秦昭宁才看清他泛红的眼睑,和眼白部分红血丝。 像是许久没休息好,他眼下带着很明显的青色,但仍旧难掩帅气。 秦昭宁忽然想抬手摸摸他,动了动,牵扯着针头在血管中动了一下,疼得她赶紧停住了动作。 见到她皱眉,宋灼立刻紧张地问:“哪儿疼吗?我去叫医生。” 眼看他又要走,秦昭宁攒着全部力气喊停他:“等等,没哪儿疼。” 脚步一顿,宋灼折身坐回来。他不知所措地在秦昭宁身上上下打量着,不放心地问:“有没有哪儿疼?额头、胸口还是腿?” “脑袋还晕不晕?之前的事还记得吗?”秦昭宁没说话,他就一遍一遍追问,“还记得我吗?记得我是谁吗?” 好不容易蓄了一点力气,秦昭宁装作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 话头卡在喉咙里,宋灼竟然没怀疑,而是倏然红了眼眶,低头看她:“你再想想,再想想。” 以为她真的忘了自己,宋灼声音轻颤:“你叫秦昭宁,我是宋灼,是你的——” “男朋友。”秦昭宁接下他的话,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到他的指尖,轻轻勾住,扬着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我记得你,你是我男朋友。” 她原本还想装装失忆吓一吓他,可在看到宋灼的反应之后,秦昭宁忽然心疼了。 病房里忽的陷入了两三秒的安静,宋灼表情有些复杂,宛如劫后余生,失而复得。 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最后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笑着说:“没事就好。” 瓶子里的药水缓慢地滴着,药效上来,秦昭宁有些困了。她硬撑着没闭眼,声音很轻地问:“不是说听了一首歌要唱给我听吗?” 被她突然醒来的惊喜打断,中间又隔了医生查房的十几分钟,宋灼这时候经她提醒才想起来那首歌。 他捂着她的手腕,用温热的掌心抵抗药水带入体内的冰冷。回忆了一下,开始轻声唱。 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奋不顾身,难舍难分, 不是一般人的认真。 若只有一天,爱一个人, 让那时间每一刻在倒退, 生命中有万事的可能。 你就是我要遇见的,特别的人。 他声音依旧好听,低沉柔和,可唱到这几句的时候,因为难以掩藏的哽咽导致调有些不对。 中间好几次短暂停顿,又继续往下唱。时间在流逝,药水匀速又规律地往下落,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仿佛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她就会悄然离开。 秦昭宁以前在这首歌的评论区看到过一条留言:好奇怪,这首歌像是在告白又像是在告别。 她一直没怎么懂,直到现在,才隐隐约约有些明白。 等宋灼唱完,秦昭宁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宋灼垂着眸,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告别,是苦尽甘来的重逢,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