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忙了半天,最后全被没收了,你找谁说委屈去?” 周秋萍挑高眉毛,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了半天,你认为我是白手套,是管家,是帮背后的人做生意?我帮谁做生意了?您的意思是吴将军吗?” 张总吓了一大跳,色厉内荏:“你瞎说什么呀?别乱拉人下水。” 吴将军那可是一把手。给自己10个胆,自己也不敢造反。 周秋萍疑惑不已:“那我真想不到是谁了。毕竟,最早定下来跟我签合作合同,就是你们吴将军拍的板。后来合作结束,大家拆伙分钱,金额也是经过吴将军认可的。我拿我自己的钱,我做我的生意。我自己有钱,我为什么要替别人做生意呢?” 张总猛然拔高了声音,满脸严肃:“秋萍同志,你这个态度不对,你这不是想解决事情的态度。” 余成突然间开口:“周经理说的都是实话。虽然这段时间我不在江州,但最早签合同,是我一手经办的。我可以确定此事是真的。当初周经理拿出了一半本金。” 张总狠狠地瞪着他一眼,十分气愤的模样:“你这同志真是不知所谓,现在这个时候,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周秋萍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想干嘛?车轱辘战半天,是想让我说假话,污蔑人吗?” 张总矢口否认:“你可不要乱讲,我们是有组织,有原则,有纪律的。” 周秋萍冷笑:“那我就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了。问我的话我已经如实回答了,我的生意就是我的生意,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都往我身上扯。强行替我的生意安排另一个主人。” 张总突然间气呼呼的,一副气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秋萍同志,我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资本家,你这已经是资本家了。我们是什么性质的国家?你是什么性质的身份?你自己别不当回事。” 周秋萍看着他,目光平静:“那你告诉我,我违反了哪条法律?如果你认定我有罪,请让我上法庭,让法律判我的罪。” “法律法律,别张口闭口就扯这些没用的。”他又气呼呼地拍出了一张文件,“看看这个,中央新出的9号文件。” 桌上摆着的纸上印着《关于加强党的建设的通知》。 周秋萍疑惑:“我还达不到标准,也没写申请书啊,那大概不是我能学的东西。” 张总的手指头跟杀威棒似的,一个劲儿往下点:“你好好看看内容,看这边,私营经济存在剥削,私营业主是不能入党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私营经济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经济基础。你这个同志很聪明,也一直很上进。不然当初就不会主动拿出3,000万给军工搞科研。行99步,不要差了最后一步啊,我的同志。这是关键时刻,你要拿出立场来。” 周秋萍心中一片空灵,她甚至想笑。 原来你们还知道我捐了3,000万啊,我捐出了一半身家还不够? 人心不足蛇吞象,好大的脸! 余成不耐烦了:“周经理怎么没有立场?她的立场还不够坚定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余成同志我要批评你,你怎么在关键时候拖后腿?我们应该鼓励秋萍同志跳出来,拿出决断,拿出魄力。” 他掏出了一张报纸,双眼放光地盯着周秋萍,“你看看这个,这就是榜样,这就是你应该学习的对象。山东王延江同志将自己价值600万的白瓷厂无偿捐献给了集体。这才是时代的楷模,私营业主要学习的榜样。秋萍同志,你要速度快点,不能落后。你积极主动,我们也会积极响应,把你塑造成当代楷模,号召所有的私营业主,所有的个体户都向你学习。” 他慷慨激昂了半天,见周秋萍毫无反应,又拉下脸,开始软硬兼施,“秋萍同志,你搞生意搞经营是很厉害,但你的政治觉悟实在太低。你搞搞清楚,这是大趋势,公私合营知道吗?翻翻历史书,早点主动站出来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为拖着赖着就有用?幼稚!” 他说的唾沫横飞,周秋萍恨不得能打把伞,好歹挡一挡。 她没看那份报纸,毫无兴趣。 报纸上的话,年头和年尾可以是截然不同的观点。有的时候,活人放个屁都比它们响亮。因为放屁是发自内心的放屁,而有些人说话就是写文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突然间饶有兴致:“这么说的话,我应该写个申请书啊。我看我条件好像还都挺符合。” 张总勃然色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