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土布不要票,即便粗糙些也有人买。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织布是当地农家主要经济来源。 因为织布这活儿默认是女人干,所以那些农家的家务活都是男人干,不管是带孩子还是洗衣服做饭,全归男人。如此才能让女人省下时间织更多的布,好为家里赚更多的钱。 谁也没觉得这事儿不对呀。 在挣钱这事上,底层劳动人民极为现实,怎样效益最大化,他们就怎样做。无论是农家女不裹脚还是织布绣花的人家男人干家务。 这有啥丢脸的?不都是想把日子过好嘛。男主外,女主内,那也是相对而言。况且,他们家也没让老朱带小孩呀。 周高氏越想越生气,嗤之以鼻:“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当兵当成他这样,也真是够孬的。” 周秋萍一声叹息,招呼阿妈:“别气了,吃饭吧。” 祝嫂子也赶紧打招呼:“对对对,春卷要趁热吃。我婆婆接孩子回来了,我家也该吃饭了。” 周家母女进了屋,带着两个小丫头上桌喝粥。 周秋萍好奇了一声:“阿妈,你没听说陈嫂子家的事啊?” 周高氏莫名其妙:“我上哪听说去?我一早就出门学车了,我有时间管他们家的事儿。” 周秋萍噗嗤笑出了声,一本正经道:“那你加油啊,你学会了车,咱就把车买了,以后咱们开车出去玩。” 周高氏哼了一声:“你先找到买车的门路吧。” 现在车子可不好买。 周秋萍想了想:“不行的话,就去海关弄辆车吧,我加钱买。” 这年头走私轿车可是赚钱的暴利,每年海关都能查到不少,然后内部销售。 星星兴奋起来,激动地大喊:“爸爸开车。” 周秋萍摇头,态度坚定:“不,奶奶和妈妈开。” 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人的抱怨声:“好了好了,吵什么呀?有话慢慢说。” 脚步声渐渐远去,上楼梯了。 周秋萍和阿妈对视一眼,噢,领导又来调停了。 这也算是时代特色,一切靠组织。 无论老人还是小媳妇自觉在家里受了气,都会请组织出面给自己讨回公道。谁也不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因为组织就是大家庭。不指望组织,还指望谁呀? 周高氏摇头:“我看小陈嫁的呀,真是不怎么样。碰上这种婆婆,哪有好日子过?” 周秋萍笑了,调侃阿妈:“哟,你也觉得她嫁的不好呀。农村姑娘嫁了部队干部,跟着到城里吃国家粮,不是挺好的吗?” 周高氏瞪眼睛:“本来就不好。”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她家老朱是没办法,城里姑娘看不上他,他才回老家讨的老婆。” 当初老朱提干之后,一门心思要找个城里媳妇,彻底洗干净脚上的泥。 可惜他这人其貌不扬,家里状况也说不上嘴。虽然是个军官,但你挑人家,人家城里姑娘照样挑你。 据说他折腾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要确定关系的。女方都带着他回家见父母了。他坐在客厅里,喉咙有痰,就随地吐了痰。 女方父母立刻变了脸,说双方生活习惯差距太大,这事就黄了。 老朱因此深受打击,这才回老家,找了个比他小10岁的大姑娘。 周高氏信誓旦旦:“他找这媳妇,就是想能一辈子压着人家。绝对是这么回事。” 要是放在一年前,她看到有小媳妇随军官丈夫去部队了,肯定得羡慕人家命好的。 现在呀,她在部队家属区住久了,才知道什么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家的苦水,各家自己知道。 周秋萍笑了笑:“所以说,打破迷信的最好方式就是深入了解。不管看上去多光鲜的职业,都一样会有问题。” 不过陈嫂子跟他婆婆的矛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