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罗着赶紧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余成可不敢相信三个月速成班出来的赤脚大夫,赶紧拿退烧药让周秋萍吃。 周秋萍烧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抬起头喂药。她本以为是阿妈呢,看到抓着勺子往自己嘴里喂水的手不对,才反应过来是余成。 喂药的人解释:“你妈去找大夫了。我估摸着她也没啥好药,你先把这药吃了吧,县医院的药应该还行。” 周秋萍想说不用这么夸张,感冒发烧喝点红糖姜水,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她听过健康讲座,说感冒是病毒引起的,药物其实没多大作用。你治疗也是7天好,不打针不吃药也是7天好。药物的作用最多就是缓解症状而已。 可她啥都说不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吃药。因为嗓子疼,吞咽都艰难。 药喝完了,她躺回床上继续睡,好不容易有点要睡着的意思了,房间里又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人的惊叹:“哎呦,咋又烧成这样了?” 接下来,屋里的煤炉又烧起来了,明显变热了。然后周秋萍的衣服被扒了下来,赤脚大夫春英嫂嫂在她背上抹了点油,然后拿了牛角梳给她刮痧。 周秋萍感觉整个人都沉重的不行,以至于刮痧的时候她也意识不到痛。刮完痧又扎银针,拔火罐。拔罐的时候,她倒感觉有点热,扎银针则没有任何意识。 一通倒腾之后,周秋萍还是晕晕乎乎的,也说不上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反正被子重新盖在了她身上,她又被塞回被窝,好好睡觉。 这一次中西医结合,物理和药物疗法同时上阵,到底谁起了作用就更说不清了。反正到了下午吃年夜饭的时候,周秋萍额头上的热度退了不少,她甚至能挣扎着起身下床吃东西了。 周高氏倒希望她继续在床上躺着,可她躺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浑身不舒服,她倒更愿意起来走动走动,说不定动一动还能舒坦些。 余成赞同她的想法:“多动动好,人才有精神。” 要不是周秋萍看上去实在太虚弱,他还想让她打趟军体拳呢。反正他着凉鼻子不通时,一趟军体拳下来,身上热乎乎的,再喝一碗大米粥,浑身舒坦。 周秋萍的身体比不上他瓷实,还打拳呢,她最多只能捧这碗鸡汤,坐在灶膛门口,一口口喝鸡汤。 这不合规矩。哪有年夜饭不上桌吃,还缩在厨房里的道理。只限在周高氏也不在意这些了,人舒坦就行。 坐在灶堂门口挺好的,暖和,人发烧不就是身上作冷吗。烤烤火,人还舒服些。 青青和星星给老祖宗磕过了头,也跑到妈妈身边,坐到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吃饭。 今天有好多好吃的,有鸭鸭,有鱼丸丸,还有肉肉和蛋蛋。就是妈妈好可怜,妈妈什么都不能吃,妈妈只能喝汤。 周秋萍嗓子还疼,咽汤时都有些艰难,说话就更不容易了:“所以你们要好好锻炼身体,这样才不容易生病。” 余成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她:“你少说两句吧。你等着,我把脚炉拿过来。” 所谓的脚炉是农村老太太用来取暖的工具。一个铜炉子,里面放满粗糠,拿稻草引火,粗糠慢慢地烧,烟雾一点点的透过孔隙露出来,带着热气,脚踩上去,热气上透,整个人也就暖和起来了。 周秋萍没拒绝,她身上到现在也热不起来,多烤烤火,早点暖和,早点少受罪。 周高氏看女儿喝了撇掉油的鸡汤没吐,张罗着又下了碗面条。结果周秋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反倒是小星星觉得面条香,一口气干掉了一大碗,吓得奶奶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揉肚子,生怕她积食。 外面炮仗爆竹声不断,余成也出去点炮仗。 青青和星星明明害怕,可小孩子的毛病就是越怕越好奇,忍不住跑过去捂着耳朵看点炮仗。 余成叮嘱小姐俩:“不许靠过来,就在这里看着。” 星星急得要命:“爸爸快点!” 余成笑容满面:“好嘞,保准点个最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