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陈砚松头埋进披风里,失声痛哭,什么袍子沾血怕吓着玉珠,那老畜牲分明是想留宿在兰因观啊!简直欺人太甚! 这边。 少了喧嚣,兰因观又恢复了安静,只不过地上多了许多杂乱的脚印,让人心烦。 吴十三仍沉浸在愉悦。 方才玉珠怎么介绍他来着?说他是远房表兄! 吴十三扭头望去,此时,福伯和璃心两个正在拾掇陈砚松带来的炭、蔬菜和果子等物。 他起身,将菜刀搁到窗台上,犹豫了片刻,抬脚跨入门槛,进了屋子,果然,玉珠被陈老二那孽畜一气,这会子正闷闷不乐,她眼眶红了,直勾勾地盯着杯子,忽然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唉!为了那么个人伤心,不值得。” 吴十三叹了口气,径直走过去,手抬起想要轻抚一下她的背。 谁知刚要碰到的瞬间,她坐了起来。 吴十三迅速将手背过去,装作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坐到了袁玉珠跟前的长凳上。 “你说得对,根本不值得!” 玉珠愤愤地啐了口,她给自己满满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数口,冷水压根压不灭心里的火,简直越想越气。 蓦地,玉珠发现吴十三正在跟前,她忙擦点眼泪,笑道:“方才多谢先生相助。” “那有什么的。” 吴十三挥了下手。 气氛忽然尴尬下来了。 他一直偷偷瞄她,她一如既往地装作没看到。 玉珠猛地想起了戚银环,皱眉细思了片刻,避开男人炽热直接的目光,沉声道:“对了先生,妾身有个事要同你说,唉,算了,好没意思的。” “有话就说。” 吴十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淡淡道:“我不喜欢人藏着掖着。” 玉珠脸微发烫,银牙轻咬下唇,试探着问:“在先生离开洛阳前,是否知会过您的师妹戚姑娘,让她来找妾身,当、当做抵押?” “没有。”吴十三想都没想就否认:“自从云恕雨事后,我就和她闹掰了,并未让她找你。” 言及此,吴十三故作愧疚之色,低下头,装成不敢看女人:“我也有个事要同你说,怕你难过,一直没敢,其实我早几日就回来了,有个要紧事要知会戚银环,找了好久,才在城北的一个小宅院寻到她,她住在之前陈二爷买给云恕雨的宅子里,当、当了你前夫的外室。” “意料之中。” 玉珠冷笑了声,指尖划着桌上的水玩儿,偷偷打量吴十三,他眉眼如画、样貌俊美,之前接触过几回,人是有点贪婪,可后面又将银子几乎全还她了; 仿佛挺坏,但云恕雨和这次魏王之事,接二连三帮她大忙,而且若真的恶毒,完全可以继续以找孩子为由头哄她交出更多银子,而不是实话实说,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玉珠有些紧张,犹豫再三,鼓起勇气,磕磕巴巴道:“戚姑娘之前同我说,她出身富贵,被你劫去了极乐楼,你、你奸污了她,而且还好色成瘾……” “她放屁!” 吴十三怒不可遏,拳头砸了下桌子,桌面上的茶具跟着震了两震。 他就知道那臭娘们没在玉珠跟前说他好话。 吴十三噌地一声站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心如滚油烹了似的。“袁夫人,你可得相信我,我的确不是好人,但真的不是好色成瘾啊,是那个贱人诋毁我的,我同你说,她可不是个寻常女子,当面哄着二师兄传艺给她,同时和宗主暗中苟且了,俩人暗中合谋算计杀了二师兄!我们极乐楼看似被官府和无忧阁整趴下了,其实就是被这娘们搅和黄了,哎呦,急死我了,你说这种女人我敢碰么?” 玉珠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先生别急,我相信你的话,唉,那个女人前脚跟我卖惨,后脚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