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的人也都疯了。 这以后,谁敢去正院伺候?谁不觉得毛骨悚然? 吴镇海不觉得。 他觉得很好。 这样他想和她说话的时候就能和她说话,她也不会太孤单。 吴镇海知道于姨娘在王府,还上门要把她接走供养。 “那你怎么说的?”唐竹筠很担心。 因为她觉得,吴镇海很是偏执;不打发他,恐怕露馅。 晋王道:“我说周絮临终之前把姨娘托付给了你,姨娘也不想见他。吴镇海留下一万两银子走了。” 唐竹筠叹了口气。 晋王看了她一眼:“心软了?” “没心软,就是多少有些感慨。” 爱真的是要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做再多的事情,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老白菜梆子现在挺可怜的,可是曾经的周絮,不可怜吗? 如果不是她“死”,吴镇海恐怕会照旧纳妾养外室,还是那个德性。 现在的深情,也不见得能持续多久。 晋王道:“不要告诉明珠。既然断了,就彻底断了。她心性再坚强独立,恐怕也会生出动摇。” “嗯。”唐竹筠点点头,“但是有些事情能瞒住,有一些怕是……” 比如,把周絮埋在家里这种想起来就瘆得慌的事情,瞒不住的。 晋王道:“嗯,那就靠你以后开解。我也帮她掌掌眼挑选着,不求富贵,只求对她好。” “行!” 其实有任盈盈在,明珠早就知道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老白菜梆子在打造深情人设,不知道想干什么,没有什么感慨。 秀儿也从任盈盈这里吃瓜。 她正喂着奶,听见门响就以为任盈盈来“送瓜”了,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不是说好了,上午就过来的吗? 门帘被掀开,露出宋景阳那张风尘仆仆却又喜悦万分的脸。 秀儿手一抖,差点把瓜瓜掉床上。 “哎呀,”她把瓜瓜放到床上,鞋子也没穿,上前跳到宋景阳怀里,“你回来啦!” 瓜瓜:我不应该在这里。 她已经吃饱了,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宋景阳抱着秀儿转了好几个圈,道:“我身上有点脏,乖,你先坐着,我洗洗换身衣裳来。” 得到消息后快马加鞭地赶来,马都换了十几匹,这一路差点没把他跑死。 现在,他终于回到了秀儿和女儿身边! 所有的疲惫化作了重逢的喜悦,秀儿久久不愿意松手。 宋景阳就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放下。 “我去梳洗,马上出来。” 秀儿不愿意他走出视线,就陪着他。 他不在的时候,她也给他做了好多新衣。 宋景阳穿着簇新的衣裳,拉着秀儿的手,细细说话。 “……不知道你生这么早,没陪着你,秀儿,你吃苦了。” 秀儿偷偷擦了擦泪,道:“说什么呢!你陪着就不苦了?生孩子不都那样吗?你饿不饿?见了王爷没有?见了娘没有?” “饿了,王爷那里还没去,让人告诉王爷我回来了,他不会挑的。”宋景阳一一道,“娘刚才进门的时候见到了。你不用忙,一会儿有人来送饭。” 秀儿伸手摸着他脸上的伤疤,忽而泪下。 她一个人怀孕生女,并不觉得辛苦委屈,那么多人围着她,伺候她;可是看到宋景阳的伤,哪怕已经愈合,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乖,秀儿,好秀儿,不哭不哭。”宋景阳手忙脚乱地哄她,“都好了,离心脏远着呢!你不嫌弃我就行……别哭,月子里不能哭哈,你再哭我也哭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