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 眼下,秦杉一句提醒就避免陈贝拉被人坑,白玉双鱼佩是他的了。乐有薇仍想再争取争取:“拍卖场上,成交价高出估价几倍,是常有的事。” 陈贝拉婉拒:“我知道你们贝斯特很有诚意,但是秦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不想他回去不好交差。” 乐有薇一愣,也就是说,秦杉是验货人,买主另有其人。但这行吃的是眼力饭,行的是规矩事,她不能绕过陈贝拉私自接触买家。 当务之急,是让陈贝拉暂缓签合同,可陈贝拉说她没时间再考虑了。秦杉代表“今生珠宝”的老板江天来签约,品牌专营珠宝玉石金饰,旗舰店于明天开业,江天想把它当一张“皇族尊享”的宣传牌打出去。 文件袋里是江天的购买合同,乐有薇瞥了两眼,悄悄给陈贝拉发了一条信息,陈贝拉看完,不动声色。 乐有薇告辞,陈贝拉起身送她,秦杉也跟着站起来。乐有薇眉梢一挑,笑得意味深长:“秦先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我叫乐有薇,音乐的乐,蔷薇的薇,你呢?” “秦杉。” “哪个字?” “杉树的杉。” 常绿或落叶乔木,高高直直,洁白端正,乐有薇笑着说:“杉木,造船很好。” 秦杉也笑了,乐有薇挥手离开,秦杉,她记住了。 陈贝拉给秦杉又倒了杯茶,乐有薇刚才让她别急着卖,最好先签租赁合同,等明天今生珠宝把白玉双鱼佩名头打出去了,贝斯特的估价也会上来,这两天就能给她准信。 价高者得,何乐不为?陈贝拉说:“这东西是我老公买的,合同让他签吧,他出差后天就回来了。” 秦杉为难地看她:“明天就开业了。” 陈贝拉娇笑:“我老公的东西,我签字卖了,他生气要吵架的呀,你能帮我吵吗?” 秦杉更为难地看着她,陈贝拉对他笑得很轻柔:“要么这样,我先租给你,把开业典礼应付过去。我体谅你,你也体谅我,好不好?” 秦杉说:“……我想想。” 车还没开出别墅区,乐有薇就收到陈贝拉反馈了。话少的人事多,主意正,陈贝拉搞不定秦杉,乐有薇当机立断,启动第二方案。 车停在路边,乐有薇拨打杜老头的电话。她刚和贝斯特签工作合同那年,杜老头就来问过:“我手上有件好宝贝,来询个价。” 前台带杜老头去找乐有薇,当天下午,在杜家,乐有薇见着了大大小小的玉器。大半不值钱,但那件玉跪人镇纸是清代嘉庆皇帝的御用品,白玉被雕刻成下跪的人形,姿态活灵活现,确实是好东西。 杜老头爱玉,年轻时在古玩店看上玉跪人,倾尽所有,还找几个同事借了钱,藏了几十年,他说了:“玉跪人,遇贵人,我还没遇到过贵人呢,哪能卖了?” 但杜老头那语气分明不把话说死,乐有薇有底了。不是不卖,是小门小户好不容易有件好东西,患得患失,这很常见。 你有好货,我有耐心,乐有薇前后磨了三年多。上上个月,杜老头的儿媳妇要生二胎,她翻了一大堆孕妇知识,跑了好几家妇幼医院和家政公司,考察了十几个月嫂,终于给他们敲定到满意的。 杜老头抱着大胖孙子,喜不自胜:“没白供着它,总算把贵人带给我了。” 那天,乐有薇逗着婴儿,杜老头说:“你找客户摸摸底,我也分析分析。” 电话通了,乐有薇问:“杜伯伯,您哪天有空,我想拜访您。” 杜老头说:“接了圆圆放学,我就在家了,你四点半到吧。” 杜家住在老旧的小区,乐有薇把车停在附近的超市,在熟食区挑了一只烧鸭,再去买了一坛黄酒,杜老头习惯咪点老酒。 小区大门口有家糕饼屋,新出炉的桃酥很香,杜老头的孙女圆圆爱吃。乐有薇拎着几种食物敲门,一抬头,却看见凌云。 杜老头送着凌云,问:“你们一个单位的,互相认识吧?” 乐有薇明白了,杜老头是故意让两人碰面,造成抢手局面,才好抬价。凌云脸色不大好看,她知道凌云同样没料到:“我和凌云一起实习,又一起留在贝斯特。” 杜老头笑眯眯:“缘分啊,小凌,慢走啊!” 乐有薇笑脸迎人,凌云没理会,冲杜老头说声再见,出了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