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上透出一种“完全不懂”的表情,终于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方才把我错认做谁?” 言双凤猛然僵住:“吉祥?” 少年盯紧她:“他是你的什么人?” 言双凤还是不信:“你是因为吉祥把我绑来的?” 少年没有回答,但脸色说明了一切。 言双凤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惊疑,她想到了王庄主,甚至想到了山上的土匪,就是没想到赵襄敏。 “为什么?”言双凤匪夷所思:“你认得吉祥?” 这时侯手脚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她稍稍地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再试图站起。 “我当然认得他。”少年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话,玩味地说。 “你……是他的旧相识呢,还是……仇人?”问出这句的时候,言双凤心怀侥幸,希望自己猜错了。 少年笑道:“你觉着呢?” 言双凤心想,倘若此人是吉祥的朋友,怎么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掳劫行径,那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 深深吸气,言双凤道:“小兄弟,不管如何,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是你小兄弟?”少年一脸嫌弃。 “是我叫错了,”言双凤从善如流的:“小公子?” “什么小,我有那么小么?”他仍是不悦。 言双凤从没有像是现在这么好脾气:“不小,一点也不小。”她毫无阻碍地附和:“大、大公子?” 少年翻了个白眼:“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只说,你跟……那个吉祥是怎么回事?” 言双凤摇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少年双眼眯起:“你不肯说?你可别逼我。”他说话间,俯身自靴筒里抽出一把巴掌长短的匕首,去了刀鞘,锋利的刀刃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你生得还不错,我可不想在这张脸上留下点记号。” 言双凤咽了口唾沫:“你、叫我说什么?”眼睛瞥着他手中的匕首,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本以为这少年是为了方守恒出头,那还好办些,哪成想原来他是冲着赵襄敏来的。 “从头到尾,你跟吉祥的事儿。”他回答。 言双凤屏息,在心中飞快地转动:“天地良心的,我跟吉祥实在没什么……我是救了他,不过我可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当时他也怪可怜的,连自己的名姓都不记得,我就留他在山庄里当马夫了。” 既然是赵襄敏的仇人,当然越是把自己跟赵襄敏的关系撇的清些,越可能全身而退。 “马夫……?!”少年的震惊简直夺眶而出,手中的匕首都跟着一抖:“你说真的?” 言双凤瞥了眼那发颤的刀刃:“是啊,他好歹也能干点儿活,我是想着不能叫他白吃饭,也是好心收留他,如此而已。” 少年魂不守舍,仿佛在磨牙:“他、他竟甘心当……什么马夫?” 正说着,地上的言双凤突然起身,她狐狸扑兔似的向着少年扑了过去,猝不及防间已经将他抱住。 少年只觉着一股奇异的馨香在瞬间将自己包围,所触所及香软异常。 但同时,脖子上又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 “别动,”是言双凤的声音近在耳畔:“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少年窒息,方才他沉浸在震惊之中,又加上言双凤一直显得软弱无力般跌坐在地,他竟完全没有防范,手中的刀也早在慌乱中掉落在地上。 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言双凤!你在找死!还不放开!” 言双凤手中握着的是自己的发簪,檀木簪尖锐的一端抵着少年的颈间,她道:“我又没招你惹你,也没作奸犯科,犯得着被你半夜掳来审犯人一样?……这是哪儿?” 少年冷笑:“这是你逃不出去的地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