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的守备出马善后……这可绝不是普通人会有的手段跟能耐。 终于,陶蛮问元夕:“假如吉祥当真是那车中人,那你说,他会是个什么身份?是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豪富?” “照我看,他跟商贾不沾边儿。” “是……朝廷官员?” 元夕沉默片刻:“跟随他的那些灰衣人,个个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武人,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我先前赴堂会等,也见过些朝廷官员,比如江南道上的吴知府,算是四品大员,封疆大吏,自有一番叫人不能企及的威严,可是……那车中人的气势,连吴知府也不能与之相比。” 这么多年,元夕始终不能忘记,那是一种仿佛天上神祇俯瞰人间般的气息。 陶蛮再度窒息。 正在这时,外头王姑娘气冲冲地跑了进来,只见她身上沾泥带雪,发鬓散乱,颇有些狼狈。 陶蛮定神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娇整理着衣裳,气急败坏地说道:“这庄子简直怪了!我转来转去差点迷路,又找不到半个人,好容易抓到一个,才走几步路又遇到那两只狗,凶神恶相的向着我狂吠,我赶紧跑吧,先前那匹白马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我本来想跟它亲近,谁知它竟冷不防要给我一蹶子!得亏我躲得快,不然要吃大亏了!” 陶蛮本正因为元夕所说而惊心,突然听了王娇这一番话,又看她这狼狈之态,几乎要笑出来。 她自然知道王娇是想去哪儿,此刻却故意装作疑惑地问:“你自己跑出去做什么?这儿可跟万马山庄不一样,使唤的人手是少的。” 王娇有点忸怩,却还是说道:“我、我本来觉着那白马确实不错,所以想去找吉祥哥哥说说话儿,陶夫人,你说乘风那样的好马,落在这儿岂不委屈,倒不如去我们万马山庄,只要我爹叫人好生地训练训练,过年开春的马赛上,一定会大出风头的。” 陶蛮挑眉,没想到王娇竟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王姑娘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马,而是在那马主人身上。 她便一笑道:“你说的对,不过据我所知,小凤儿是不肯卖这马的。” 王娇忙道:“跟她有什么关系,马儿是吉祥哥哥的。” 陶蛮叹息道:“你有所不知,吉祥……早把马儿给了小凤儿了。你如果想要马儿,得去找她。找吉祥没用。” 王娇啧了声,思忖道:“真可惜,竟晚了一步,”她走近了央求道:“夫人,你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出去走走?” 陶蛮本来不想掺和,但她心里对于赵襄敏的身份存疑,如今王娇一心想去凑,倒不如让这丫头去当个“投石问路”的石子儿。 于是她便对元夕道:“在屋里确实是闷的,你陪着王姑娘去走走罢。” 元夕会意,陪着王娇出门,就按照先前陶蛮领他走过的路往前院去,一路上王娇仍是防东防西,好像怕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狗儿来似的。 幸而不多时,却见如意迎面走来,手中提着个小炭炉。 三人止步,如意打量元夕,问道:“哥儿不是跟着姨奶奶的么?是要去哪儿?” 元夕看向王娇,见她脸红不语,便道:“姐姐,不知二姑奶奶在哪儿?” 如意道:“方才去了账房,有事儿么?” 元夕便一笑:“没什么,是了,那位、叫吉祥的哥儿呢?” 如意指了指南院:“他住在那儿。” 王娇见状不等元夕领路便道:“我自己走走,不用劳烦了。”沿着如意所指就去了。 如意疑惑地看向元夕,元夕温和一笑,便道:“姐姐要去做什么?我来帮你拿着。” 见他甚是识做,如意把炭炉给他,道:“你问的正巧,我才要把这个给姨奶奶屋里送去。” 元夕忙道:“真是劳烦姐姐了。这种粗活,姐姐叫人去说一声,我们自然过来接呢。” 如意喜他嘴甜,便道:“不算什么,我们娘子交代了,庄子里人手少,可却不能怠慢了姨奶奶,少不得我们多做些。” 元夕陪着她往外走,假装不经意地问:“我们夫人也正说过呢,山庄里确实有些冷清的,不过好歹又多了一个人,那吉祥小哥儿是要在这儿长住了吗?” 如意并不知他是有意打听,便随口道:“是呀,他连自个儿叫什么住哪儿都不晓得,能去哪儿呢?原先倒是要走的,可我们娘子心眼好,怕他在外头出什么意外,又特特地把他叫回来了。” “是吗?”元夕故作惊讶地:“二姑奶奶亲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