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她出门匆忙,没来及仔细收拾,走了这一路,头上随手盘起的发髻松散不少,额前还落着一缕碎发。 屋里闷热,林月芽觉得脸颊都开始黏腻,那缕碎发搔得她脸颊发痒,她实在忍不住了,慢慢抬手将那缕头发别至耳后。 落手时,手腕被李萧寒一把握住,“谁让你将纱布取下来的?” 林月芽被李萧寒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稍微缓和便赶忙指着手背上的疤痕,抬头对他道:已经好了。 怕李萧寒不信,她还将手又向他面前伸了伸。 李萧寒没有去看她手背,而是将目光落在林月芽的脸上。 她脸颊两侧红扑扑的,上面还挂着细细的水珠,就像炎夏里解渴的蜜桃,伴随着氤氲水汽,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李萧寒愣愣地看了片刻,忽地将那小手松开,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 半盏入腹,李萧寒带着几分气性地将琉璃盏扔到桌上。 还喝什么凉茶,根本就没有用,这东西越喝越烦躁。 林月芽看出李萧寒气不顺,很有眼色的拿出帕子,上前去擦拭桌面上被他撒了的凉茶。 可就在她低头时,发髻忽然松散,一头墨发宛若瀑布倾泻而下,冰凉的发丝从李萧寒手背上轻轻滑落。 刹那间的丝丝凉意,宛如干涸的沙漠中珍贵的雨点,瞬间滴在了李萧寒心口。 他喉结滚动,声音越发低哑,“你是故意的?” 林月芽被问的懵住,转而一想,可能是因为她仪容不整,又气到了李萧寒,于是立刻退到一旁去整理发髻。 李萧寒瞪了她一眼,转身来到浴桶旁等她。 林月芽绾好发髻,又将身契装好,这才重新回到他身旁,李萧寒将手臂伸展。 林月芽面上顿时又红又烫,她将脸别向一旁,帮李萧寒脱去长袍时,双眼紧闭,紧张得连气息都在颤抖。 待将长袍脱下,林月芽立刻转身来到衣架旁,她一面动作缓慢的整理长袍,一面去听身后浴桶的响动。 确定李萧寒已经在浴桶里坐下,她才将长袍挂好,转过身来。 李萧寒修长有力的胳膊搭在桶边,他双眸微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半晌未见动静,他无奈出声,“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你还未离开侯府,便不想伺候了?” 林月芽摇摇头,小步上前,她从旁边取来水瓢,扭过脸凭感觉在水桶里舀了一瓢温水,随后估摸着李萧寒的位置,将那瓢水浇了下去。 只可惜那瓢水浇空了,正好从李萧寒面前流走,落下去时,水花溅了李萧寒一脸。 “你……”李萧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好不容易才将那团火灭了几分,却又被林月芽火上浇油。 李萧寒抬手将脸上水珠抹掉,语气冰冷生硬,“又不是没见过,你羞怕什么?” 林月芽的脸蛋已经红似滴血,的确,她是见过,也碰过,甚至还…… 林月芽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想将记忆深处的那份不堪忘却,可李萧寒接下来说得话,彻底摔碎了她最后的隐忍。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真心要离开侯府,还是打着算盘想来拿捏于我?” 李萧寒知道答案,可他就是想要这样问她,他想看她难堪,想看她着急辩解,甚至还想要看她在他面前哭着求他。 这样,他才能开出最终条件。 李萧寒承认自己卑劣,他在大理寺这么些年,见得卑劣手段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