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有主动联系商之巡的苏听然在干什么呢?她每天都在忙着照顾两只小雪豹。 情况比苏听然预想中的要差太多了。 有相关的动物专家也到场,但意见和苏听然的基本一样,不乐观。 小雪豹月龄实在太小,其中一只不幸骨折,另外一只内脏也有出血的情况。 照顾那么小的雪豹,对专家来说也是第一次,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一开始两个小家伙还会吮吸乳汁,甚至还有充分的求生欲。可越到后面几天,就越是“懒惰”,不仅连动都懒得动,乳汁在它们的面前也很难吸引它们。 不进食,这对那么小的雪豹来说,无疑是离宣告死亡越来越近。 苏听然很难过。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为小雪豹有可能见不到明天感到难过,为源源不绝的盗猎感到难过。 第七天的凌晨,骨折的那只小雪豹率先断气。 苏听然终于绷不住,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雪豹托起在自己的手掌心。那么小小的一只,刚刚满月没多久,甚至就只有她一只手掌般大小。 原本它应该可以和它的妈妈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高原深处,它们是真正的雪山之王,在生物链上除了狼以外再没有其他天敌。 可盗猎者,却成为了它们最大的天敌。 那天苏听然给商之巡打来电话时,是凌晨五点。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到电话,但在那一刻,她却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商之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响,他立即转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来电显示,立即接听。 苏听然太难过了,她前一秒还因为小雪豹的离开哭红了眼,脑子里还不清醒,以至于听到商之巡喊她“然然”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异常。 “商之巡……” 这是第一次,商之巡从苏听然的语气里听到沙哑的哭声。 商之巡的一颗心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他轻声询问:“怎么了?嗯?” 苏听然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去颤抖,告诉商之巡:“它骨折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很尽力在救治了,但是它实在太小,我们没有办法开刀。如果母雪豹在身边,它能够得到最好的营养条件,或许等到它再大一些,我们就可以为它安排一场手术。” 商之巡认真听着,感受着她语气里的故作坚强。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救下它,今天早上三点多的时候,它就走了,身上还是热乎乎的呢……” “商之巡,我觉得好难受啊,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等待它死去……” 苏听然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 如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窒息。 苏听然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妈妈苏澜似乎也在再自己的面前这样哭诉过。当时的她还并不能理解,满眼只有一碗面条。可到了今天,她不仅理解,甚至感同身受。 这种感同身受她宁远不要。 电话那头的商之巡一直认真地听着苏听然的讲话,时不时出声回应她,让她感觉到他一直在聆听。 其实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商之巡多说什么,苏听然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公益这件事大多数时候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