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无理取闹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雄父艾伯特、军雌克里默,在他们心里,他都是比之铭金勋章更重要的。 珍贵之物有损的失落感被暖心行为驱散。 莱文温声细语地向思维迟钝的军雌解释道:“不用了,胸针还能送还到制作者那里维修。我若是拿了你的勋章,你要怎么向总帅解释?” 军雌摇了摇头,对他的话语抱有明显的不认同。 莱文给出了另一个提议。 “那这样吧。既然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接受我一个惩罚怎么样?” 克里默郑重点头。 莱文危险地敛下眸。 “好。你的触角长都长出来了,就给我玩玩吧。” 克里默沉默着不动了,造成军雌睡眠不安,头顶不适的罪魁祸首,黑发中垂坠的两根柔软触角不安地晃了晃。 这只大蝴蝶把他瞒得真苦啊,漆黑的翅膀偶尔能在训练中得见,这对可爱的触角他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听说蝴蝶的触角非常敏感,他今天就来尝试一下。 第9章 军雌没有拒绝,莱文就擅自把这当做默认了。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莱文碰到了困难。他几次伸手的行为,都被机警的克里默偏头躲过了。 触角本就是弱点般的存在,凭借本能感受到危机的克里默展现出军雌的过人素养,在简陋狭小的床铺中闪躲得游刃有余。 莱文没有气恼,反而被激起了兴致。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才不珍贵,他乐于享受得到之前的捕获过程。 在克里默的特长上硬碰硬显然不明智,莱文要把军雌拉入他所擅长的领域。 莱文向军雌亮出两只空无一物的手掌来展现自己的无害,低声说道:“之前捂过的手又凉了,能再帮我一下吗?” 充满磁性的声音惑人心神,牵引着克里默的视线到了熟悉的双手,手腕上发紫的青筋是苍白之间唯一的色彩。军雌情不自禁地要搭上自己的手,却被一个反客为主,压住了双臂。 莱文的声音不似他的行动那么粗暴,在用手肘钳制住克里默后,温柔地循循善诱,“用手捂不热,我们这回换种方式好不好?” 然后,莱文把左手贴上克里默的脸颊。 炽热与凉意交汇间,军雌不可控地嘶了一声,眼底的戒备却随之软化。克里默微微贴近,感受着手掌上的薄茧、掌纹和冰凉体温,妄图用脸颊记住这只手的形状。但不安分的手掌不愿轻易满足这个小小的心愿,在克里默的脸上描摹、攀附。 从柔软的嘴唇到高挺的鼻梁,在把玩过鼻骨之后,轻轻地覆盖住眼眸。 莱文悄无声息地倾身贴近,用着诱哄孩子般的语气说道:“快睡吧,克里默。” 呼吸隔着手背,从指尖的缝隙中泄露,与之并行的是若隐若现的光。 莱文从手掌中接连扫过的睫毛感受着军雌细微的情绪,是紧张的。 而狩猎者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随着军雌呼吸的放缓、睫毛的停止颤动,莱文知道,时机到了。 骨节分明的右手试探性地附上黑色短发,在没有得到排斥反应后,又顺势而上,沿着发顶找到了隐没其中的黑色触角。 柔软光滑的手感让狩猎者咧开了一个极其少见的嚣张笑容。 蝴蝶的触角竟然也是温热的。 敏感的触角在发梢间不安地抖动,动静越来越大。终于,狩猎者在还未品尝够战利品滋味的同时被粗暴的挣扎扫开了。 真是不乖。 莱文危险地眯起眼,充满挑战性的拉锯让他兴致盎然。 六年来,他隐忍蛰伏了太久,久到他快要忘了自己的本性。如此傲慢主宰一切的状态,才是他应有的。 在莱文察觉不到的地方,一直尚未掌控的精神力突破界限,从精神海里逸散出来。 克里默似是有所感应,挣扎的幅度弱了许多,最后,停下来闷声哼哼,像是解释般的说道:“不能碰,疼……” 绷紧的唇角被一个“疼”字滞住了。 触角是这么脆弱的地方吗? 这简直和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军雌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怪不得克里默从来不会向他人亮出触角。 莱文仔细回忆,确实从未见过有蝶系虫族在任何场面下露出触角的模样。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了。 触角是只有在私人场合才能展现出的软肋。 莱文复杂地审视着安静眨巴着眼的克里默。 笨蛋黑蝴蝶,露出触角又不让他碰,是要在精神上折磨他吗? 赌气般地把脸贴近到只剩一指的距离,把呼吸随意喷洒在军雌的脸上,莱文散乱的银色长发顺着自己的脸颊垂坠到克里默的脸颊。在这近乎于无的距离下,那双涣散的黑曜石眼眸突然刺激到了莱文。 相互拉锯这么久,一切皆是趁人之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