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这七日要注意腹部和腿部保暖,我观姑娘这次月事时血块较多,待会儿可以喝些山楂水,但如果下次来月事使没有淤血了,就什么都不用再喝了。” 女医说完话,老夫人就笑道:“那就依大夫的意思先试上一试。” 魏若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将她那玫瑰精油胶囊拿出来便问女医:“我外祖父昔年得了个丸药方子,说是可以调理女子月事,这丸药的主药便是玫瑰,不知可否给姑娘用?” 女医闻言就笑道:“玫瑰本就具有疏肝理气之效,女子月事不顺有时也与肝郁有关,夫人这丸药倒是可以给姑娘随服,只要避开月事期就可以了。” 老夫人知道魏若手上有她外祖父的一些珍藏的方子,见她肯为了清姐儿拿出来自是十分的欣慰。 等送走女医后,她就笑着对清姐儿道:“你婶婶为了你倒也费心了。” 清姐儿此时已喝了女医开的止疼躺药,肚子也没那么疼了,她听到祖母这么说便要坐起来向魏若道谢。 魏若连忙道:“你现在身子正虚着,还是不要起来了,我们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多礼。” 老夫人也道:“你婶婶不是哪等计较的人,你就别和她客气了。” 清姐儿这才又躺了下去。 魏若见清姐儿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了,便要带着秋云告辞。 “过两日我让丫鬟把那丸药送过来。”魏若笑着对老夫人和清姐儿道。 清姐儿只以为魏若是要亲手为她做这些丸药,想到她每日里已经那么忙了还来做这些,心内便十分的感激。 老夫人也觉得魏若这样很难得,她笑着道:“你也不用太急了些,清姐儿这身子也不是一日两日能调理好的。” 魏若知道她误会了,闻言便笑道:“娘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的。” 老夫人和清姐儿闻言就笑了起来。 魏若走后,老夫人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她见清姐儿有些乏了,便亲自看着她躺下,又出去吩咐了清姐儿的丫鬟一些事情后方才离开。 她走后,清姐儿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发呆。 她自小就常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纵然出去也不过是同几个世交家的女孩说说话聊聊天,可她们到底不是亲戚,纵然聊天也不过聊些家常趣事,对于别人家的家事,她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只以为这世上所有的媳妇都像二婶婶这样对上孝悌,对下慈爱的。 也不对,她母亲和姨母们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以往从不愿从坏处去想她们罢了。 清姐儿翻了个身,将脸埋到了枕头上面。 她总以为如母亲和姨母们这样的人是少数,但先有祖母前几日将她叫去说了一些高家的事,又有她在高家看到,林姐儿作为高夫人的嫡出外孙女竟去看那个春姐儿的脸色,她才明白原来如婶婶这样的女子才是少数。 清姐儿又翻了个身子,再次怔怔的看着房顶。 她和林姐儿其实处境很像,她没了父亲,不得不依附着祖母和叔婶过活,而林姐儿没了母亲,不得不依附着外祖母和舅父舅母过活。 林姐儿的舅父还只是庶出,她舅母就敢明里暗里的怠慢她。 而她婶婶是国公府的主母,又有贵妃和五皇子做靠山,对她却处处照顾。 她仍记得小时候有几次,母亲曾为了她的分例去和婶婶闹过,婶婶当时虽生气却并未仗着贵妃的势力和母亲打擂台,而是真的提高了她的份例。 祖母曾和她说,她也问过婶婶有没有觉得委屈。 婶婶却说,她不看别的,只是觉得清姐儿可怜,如果她一直和嫂子打擂台,那清姐儿夹在中间就更难为了。 清姐儿想着想着眼睛忽然湿润了。 听说婶婶幼年时因为生父早逝的缘故吃了些苦,可她却不因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苦楚刻薄他人,反而因此更能体谅他人的不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