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额印,爱恨交织地问道:我问你,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选择留下来吗? 会吗。 男人充满希冀地看着他,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云殊华不知想到了什么,鼻尖酸涩,心脏一阵阵抽疼起来。 他睁开双眼,喃喃道:我不知道,景梵,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重来? 我已经,没有任何一次重来的机会了。 那最后一次读档的机会,本来是留给景梵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成了不能改变的定局。 景梵看着他,忽然轻声笑了笑。 他从床上坐起,一手捂住自己的眉眼,笑意扩大。 我在期待什么呢能在梦里见到,已是很不错了。 难怪佛语云: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纵有千般苦,欲壑难填。 越是要割舍,就越是放不下、舍不得。 云殊华看着他陷入挣扎的样子,心里一角像针扎一般地刺痛,他伸出手,去抓景梵的衣角。 景梵缓缓将手放下,旋即用温暖的手掌反握住他,轻声说:这一觉醒来,我还能见到你吗? 云殊华不忍回答这个问题,定定地望着他。 景梵蹭了蹭他的手,随即躺在云殊华身侧,揽着少年,一番耳鬓厮磨。 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风和日朗,又是一个好晴天。 仙尊难得起迟,守在帐外的侍从不敢上前打扰,直到辰时,沈棠离的副将在营帐外传信,里帐才传出景梵的声音。 他捏了捏眉心,心绪起伏,脑海里闪过昨夜细碎的片段。 可惜这些片段不经细想,稍一思索,便头痛欲裂。 景梵披上外衫,听着外面的通报,嗓音暗哑道:进来说。 帐外一道身影犹豫着顿了顿,紧接着便撩帘子走了进来。 甫一走近,一阵清淡好闻的莲香浮在空气中,不远处,屏风后的景梵墨发披散着,眉眼尚有睡醒后未散的缱绻,瞧上去与平日里的清冷仙尊判若两人。 副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敢再冒犯。 仙尊大人,昨日密探递来消息,说是孚城牢狱着了大火。 景梵没说话。 副将挠了挠头,继续道:昨夜卫惝恰好在牢中审问犯人,探子说,卫惝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为何会起大火? 这,据说是,悬泠山派人去劫狱,将灵氏女救了出来,不料在途中打翻了火烛。 景梵道:命人去查,卫惝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出事。 是。 副将又说:还有一事,说来颇为蹊跷。 今晨沈仙宗的桌上,多了一枚玉令,仙宗大人一查,发觉正好是五域大比时,在裉荒山上丢的那枚。 按理说这枚玉令应当是在卫惝手中,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仙宗大人的营帐里。 景梵俊眉微敛:可有看到是何人出入仙宗的营帐? 守夜的将士都说没有看到。 想必送玉令的人有几分功夫。 景梵沉吟片刻,道:仙宗大人在何处? 大人正在练兵场,约莫在准备今天的夜袭,故而一时脱不开身。 景梵应了一声,脑海中又晃起云殊华的身影。 思绪翻覆,他从屏风后走出,低声道:着几人速去军中搜寻,找到云殊华后,立刻押到主帐。 副将怔了怔,虽不理解仙尊为何忽然提起云殊华,却还是应下了。 走出军帐,他当即唤了几人前去搜人,左思右想都没明白为何要在偌大军营中找出云殊华。 按理说,云殊华不应当在清坞山上好好待着么,何时来了前线? 副将一头雾水地走了。 这一场搜寻自是没有结果,等到日落之时,搜查的将士前去帐中复命,景梵才歇了找人的心思。 他为何会以为,那枚玉令是云殊华送的。 依眼下的局势,云殊华走得越远才会越安全,不是吗? 入夜,凉风习习。 东域营地中有一支小队悄无声息地绕开战场,去往西北。 沈棠离穿着紫色骑装,纵马在前,带领身后的将士穿过密林,骑到一座小城门下。 下马,我们翻上去,一个个解决。 这里是三域交界的一座荒城,本就人烟稀少,清虚门发战时先下手为强,将这里占了下来。 沈棠离带人越上城门,足下一点,飞上瞭望台,袭到魔修背后,一剑封喉。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