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以每每想要开口都纠结万分。 就这样静默地站了一会,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整理好了,也是时候告辞了。 或许等到师尊忙完这一阵的事情,可以同自己好好聊一聊,毕竟作为清坞山的一份子,他不想永远缩在身后,也想和景梵一同面对所有危险。 云殊华轻咳两声,作势要开口,对面的景梵却忽然说道:小华还有其他事想问么? 啊?云殊华怔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 无妨,景梵眸中带着极浅极淡的笑意,那神色颇像是在鼓励他,若是好奇,小华直接问便是,为师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云殊华的心便暂时放了下来,他斗胆问:从前听惊鹤说,天音石是清坞山最重要的存在,不知它如今是否稳定,目前是否应付得了? 再者就是仙魔两界的关系,徒儿总觉得眼下的态势一触即发,恐怕就要在近期开始打仗了。 你说的不错,景梵轻轻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从榻上站起身,一步步向小徒弟走去,早在各域大比开典之时,傅徇就已派了不少魔修暗中闯入中域,随后卫惝在清虚门的亲信也多次进攻清坞山,尽数被拦了下来。 至于天音石,小华可以跟为师进去看看。 景梵走到云殊华面前,执起他的手腕,带着他绕过偏殿的门,不紧不慢地向里走。 两人相触的地方恰好是云殊华的伤处,沿着筋骨导入神经的刺痛感激得他蹙起了眉,本想忍忍就过去的,谁知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是身体意识到危险后自动做出的防御动作,走在前方的景梵自然感觉到了。 他云淡风轻地回身,手中不由自主放柔了力道:小华,怎么了? 云殊华抽回手腕,松了口气:没事的师尊,徒儿忽然感觉今天换得这身衣服不大舒适,其余并无大碍,我们继续走吧。 说罢,他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景梵的衣角,小小地扯了一下。 景梵定定地看着他,长袖微拂便将他的左手提起,温凉的指尖挑开袖口。 一片青紫出现在腕骨的位置上。 这是何时受的伤?若是再不仔细医治,腕骨的裂缝还会再大上一些。 云殊华垂下头,低声说:也就是昨天的事,在羟城的骑春苑同卫惝较劲,被他弄伤了。 卫惝又是卫惝。 景梵眯了眯眼睛,随后将手指覆上去,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云殊华的手腕。 他不再多言,继续领着云殊华走,两人推开一扇紧闭的雕木大门,一处巨大的殿室便出现在眼前。 这里灯火通明,房梁距地面约有三层楼那么远,向上望去皆是由经文镌刻而成的浮雕,空旷的大殿正中央伫立着由无数道铭着法经的锁链捆缚住古朴而硕大的天音石。 虽则来这里没两次,但当时的记忆犹在,与现下这般情景别无二致。 云殊华跟着景梵走上前,躲开一条又一条粗重的锁链,视线转移到与天音石连接的法华碑刻之上,旋即惊讶地哦了一声。 师尊,为何刻文有这么多道裂痕?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没有瞧清楚的缘故,云殊华竟发现这片碑刻上有一小块是缺失的,先前还不觉得这处缺陷明显,如今裂痕多了,这里也更显眼了。 这些裂痕表明有人在破坏极北之地的结界。 云殊华点点头:那这块缺失的碑刻呢?难道天音石一直都是这样有所缺损的? 自我见到天音石第一面起,便一直都是缺失的。景梵淡声说。 这么多年,竟无人知道那块碑刻在何处?云殊华奇道,莫非它本来就是如此? 不,天音石一向是完整的,但数年前天下大乱时,它忽然碎了,并且将其中一块碎片降在救世主的身上。 这段话莫名让云殊华感到熟悉,他伸出手轻轻触了下天音石的表面,电光火石之间便想起曾经在中域隽宸殿修习过的功课。 救世主逢乱必出,是东域域主的不二人选,那块被天道择中所降下的传承,不就是在师尊身上的吗?! 为何师尊没有将碑刻归还呢? 云殊华不解地看向景梵,却不料后者也在看着他。 小华一定想问,那块降在为师身上的碑刻究竟去了哪。景梵勾唇。 这下,话又要说回到那个雪夜了。 云殊华眨眨眼,脑海中的思路不知为何忽然就通畅了起来:师尊是想说,那块碑刻与赠玉璧的神秘人有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