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是楚姨打过来的电话。 闻意打了过去,是楚姨的女人接的电话。 她说楚姨乳腺癌恶化,医生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大概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 “我妈说,她希望你能带陆先生过来看她。” “为什么要……陆泽宴陪我去看她?” 闻意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幼陪自己的楚姨癌症恶化,又被她提出的这个要求给愣住了。 女人在电话那边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母亲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闻意大脑一片空白,她无声地捏紧了手机,她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闻意看着天花板,眼圈红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手机,最后闻意还是把那个拉进黑名单的人放了出来,给他打了通电话。 闻意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通电话。 “喂?”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闻意皱眉,她太熟悉陆泽宴了,以前陆泽宴用这样的声音和她说话基本上是发情了。 闻意并不在意他现在在干什么,她只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陆泽宴,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之前带我的保姆,楚姨她……癌症晚期了……楚姨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她……能麻烦你抽点时间陪我回一趟江城吗?” 很快她又低声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没有空也没关系……”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闻意不习惯去求陆泽宴,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陆泽宴切断所有联系了,可楚姨的这个要求让她根本没法拒绝。 陆泽宴沉默了一会,突然问。 “闻意,你是哭了吗?” “没有。” 她否认,鼻音却很重。 闻意从小父母双亡,如果连楚姨也走了的话,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无法抑制地感到恐慌和难过。 陆泽宴轻声道:“我有时间,只是我现在在国外……我明天会定最早的航班回国,你能等我一天吗?” 闻意点头:“能。” 双方都静默下来,陆泽宴想说什么,闻意却抢先一步说话。 “麻烦你了,谢谢。” 然后挂断了电话。 陆泽宴看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苦笑了一声。 他现在还在圣彼得堡,这项项目的进度才跟了一半,按理来说最快他也得两周后才能走。 可是……听到电话那端闻意的声音,他心疼的厉害。 他知道在闻意的眼里,楚姨算是她半个母亲了。 这一定对她打击很大。 他迫不及待就想回到闻意的身边,去安慰她抱抱她。 闻意申请了假期,可最近科室太忙,医院只能批准她周六休一天,闻意又给楚姨的女儿打了通电话,那边说目前病情还算稳定,没有继续恶化的现象,按照目前的治疗能撑个七八天。 周五那天,科室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管的某床病人,夜晚突然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闻意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早上一来上班就被一群人堵在医院门口。 好几个人拉着一条横幅在医院门口,上面写着刺目的一行字“庸医失职,杀人偿命,还我公道”,下面放了好几束白花,一个人拿着一个大喇叭,在那里卖力地喊。 有个女人看到了闻意,手朝她一指。 “就是她……她就是我公公的主治医生……就是这个庸医害死我公公!” 闻意错愕地看着她,她认出这个女人。 是前几天在手术室外苦苦哀求她的病人家属。 女人一出声,旁边几个男人立即围了上来,闻意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们。 一个操着浓厚方言浓眉高壮的男人逼近她,恶狠狠地说。 “就是你这个月庸医害死了爸!你给我爸赔命!” “赔钱!垃圾医院赔钱!” 闻意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上,男人冲过来恨不得撕碎她,此刻有人大喊了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