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景观优美的小桥,开满了荷花的小池塘,就连当年谢肆亲手帮她搭的秋千,也依旧挂在庭院里的那颗大榕树上。 这十几年来,所有关于谢晚的东西,都被谢肆保存得好好的。 就连当初谢晚才刚开始绣的虎头帽,谢肆也没有扔了它,它依旧摆在原本的位置。 谢晚的衣裳首饰,也依然摆放在两人共享的衣柜里。 就好像,这屋子的女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谢晚失踪长达十五年,就连襄国公夫人都逐渐死心。 她曾劝过谢肆不止一次,让他放下谢晚,不要再折磨自己。 谢肆却都充耳未闻。 这两、三年来,甚至一休沐,便自虐般地整理起谢晚的衣物。 好像只要他一旦放下,他最心爱的姑娘就会真的消失一样。 谢肆带着她回到屋里时,谢晚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吗?” 襄国公夫人笑容温柔地看着女儿:“是。” 这里曾是谢肆与谢晚的婚房,每一样东西,每一件摆设,都是谢肆陪着谢晚挑选的。 谢肆朝务繁忙,回来襄国公府过夜的时间并不长,屋内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落下半点灰尘,一如往昔。 襄国公夫人让谢肆去外头等,拿出谢晚的衣物,亲手替她换上。 衣裳款式虽然有些旧了,却被保存得很好,穿在谢晚身上,也毫无违合感。 襄国公夫人看着女儿,强忍住眼中的酸涩,轻声问道:“晚晚,你真的不记得阿娘了吗?” 众人原本以为,只要谢晚回到襄国公府,她或许会浮现一些过往的记忆。 毕竟她很快就接受了谢肆是她阿兄、襄国公夫妇是她爹娘的事实。 她看起来很乖巧,实际上,早就将他们忘得一乾二净,彻彻底底。 谢晚摇头:“不记得了。” 谢晚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裳,也没戴过这些华美的首饰。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冲着襄国公夫人娇笑:“这么漂亮的衣裳真的是我的吗?” 这副娇憨的模样,比她年幼时还要单纯无知。 襄国公夫人心酸涩得厉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谢肆进到屋里时,谢晚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襄国公夫打扮。 襄国公府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女儿又不在,谢晚看上去听话乖巧,单纯漂亮的的小脸却难得泛起一丝焦虑。 “娇娇呢?” 谢晚的改变很大,她以前最依赖的人是襄国公夫人,而后是谢肆。 如今他们在她眼中只是陌生人。 她心中只有一双儿女。 谢肆薄唇紧抿,眸色微暗。 他端着银耳蜜枣羹,半蹲在她面前,轻声道:“娇娇饿了,正在用膳,晚晚可也饿了?要不要吃些银耳蜜枣羹?” 谢肆带着人离开大厅前,谢明珠曾告诉他:“阿娘如今就是个孩子,她很单纯,也很好哄,爹爹先让人准备好吃食,要是阿娘吵着找我,你就喂阿娘吃东西。” 谢晚根本不知道女儿早就把自己卖了。 她犹犹豫豫地看着男人,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羹汤。 “阿兄知道晚晚跟娇娇一样爱吃甜,特地让厨房多放了点糖。” 谢肆说着,舀一勺羹汤,轻轻吹凉了,喂到她唇边。 人前,他面容冷酷,低沉的嗓音冷硬且极具压迫感,令人望而生寒;此时面对谢晚,他所有的冰冷却都不复见,就连声音都像是倾尽了毕生的温柔。 屋里的下人从来没见过谢肆这副模样,个个目瞪口呆。 外头的人都说谢大统领是个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几年来才会身边连可心人都没有。 甚至还说他有龙阳之好,才会连盛太傅家刚满十七岁,美貌与何知岁不相上下的小女儿都看不上眼。 原来他也懂得何谓温柔。 原来他只是眼里只看得进一个人。 谢晚果然就像谢明珠说的那般好哄,羹汤刚凑到嘴边,便乖乖地张着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