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前,陆骁忽然停下脚步:“杜若。” “属下在。” “找到谢姨娘,孤要她平安无事。” “是。” 杜若随即消失在众人面前,青黛则跟着太子进到耳房。 贺烺亲眼看着太子抱着那小宫女,一边走,一边低头亲吻她的眉眼鼻唇。 他甚至听到太子低声喊道:“娇娇,娇娇……”声音低沉而又压抑,饱含无尽的缱绻与温柔。 贺烺与陆骁相识将近二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失态的模样。 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哪怕太子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贺烺却知道太子是认真的,连人带魂,都给那小宫女了。 贺烺看着陆骁,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魏行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 魏公公忙得团团转,先是吩咐人去寻太子专用的太医过来,接着让人去弄一套干净的衣裳送进屋内,未了,语气焦急地吩咐:“再多烧几盆炭火过来,动作都麻利点儿,别让殿下等太久!” 他现在可算知道了,那叫云画的小宫女就是太子的命啊!要不,太子能一听到她落水就疯成那样? 魏行想起方才太子浑身散发着嗜血暴戾的瘆人气息,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心底便是一阵后怕。 好在耳房附近全都是太子身边的护卫,闲人近不得,否则太子与贺指挥使大打出手一事,怕已传得人尽皆知。 耳房内,陆骁直接抱着云霏霏上了软榻,随手放下帐幔。 他没有将人放下,而是紧紧抱在怀中。 耳房内虽燃着火盆,可如今已是深秋,池水冰寒无比,云霏霏浑身湿透,原本红润的小脸早已被冻得极为苍白,毫无血色。 简直就与她前世身染重病的模样如出一辙。 陆骁漆黑的眼底弥漫着风雨欲来的阴鸷。 他面无表情地扯开云霏霏身上的大氅,褪下她湿透的衣裳,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害怕碰碎了她。 湖水过于冰冷,云霏霏不止小脸被冻得发白,就连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身子,也被冻得毫无血色。 陆骁怕她冻着,湿透的衣物一律扔到榻下。 此时云霏霏身上只余一件粉色小衣,艳丽的粉色衬得她脆弱的肌肤愈显苍白病态,就连圆润的脚趾都毫无血色,犹如琉璃一般,珍贵又易碎。 陆骁眸光狠狠一颤,眼中无穷怒火翻腾。 少女身段玲珑,小衣下的雪脯鼓鼓囔囔,腰肢纤细柔弱如同杨柳,雪白的双腿笔直修长。 不止脸蛋精致绝美,就连身段都美得让人招架不住,她的一切,对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陆骁却半点旖`旎心思都无。 他飞快地抄起锦被,将云霏霏包裹得密不通风,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帐幔内,陆骁一下低下头,将脸埋在少女心口,屏气凝神地听她的心跳;一下又伸手探她的鼻息,将她冰冷的双手放入自己衣襟捂着。如此反反复复数次,确定怀里的人确实还好好活着,才终于停止这些近乎失态的行为。 “人呢?”陆骁低眸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云霏霏,问的却是跪在软榻前的青黛。 青黛进到屋内,便始终低着头,跪在榻前,安静地等候太子发话。 “禀主子,人就捆在莲池边的树上。那人一开始说她是如意轩的奴婢,属下折断她一条手臂,又改口说她是柳姨娘屋里的人,再折断双腿及另一条手臂,她却不再开口,反而咬舌企图自尽。” “此人手身极佳,不止轻功十分了得,隐匿在莲池时,就连属下与杜若都没有察觉,与属下交手更是不忘虚与委蛇,蓄意误导。幸而属下不负使命,从她身上搜出钟粹宫的通行令牌,令牌上刻有‘采莲’二字,应该是惠嫔娘娘身边的宫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