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琪才开口道:“我要去北境打仗了。” 才刚刚见面几日便又要分开吗?灵香儿十分不舍的望着宇文乔琪。 “但不是为了他的旨意。”乔琪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赤炎君好杀戮,且对我大庆子民毫无怜悯之心,北境若是被羌胡人攻下来,一定会屠城,我身为大庆朝的豫王爷,受尽了万民的供养,绝不能舍弃万民于不顾。 更何况,翎羽还在北境,我作为兄长,也不能不管弟弟的生死。” 灵香道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楚,她抿了抿唇:“乔琪哥哥说的是,自然如此。” “如此这般是大义,是骨肉亲情,但这也不是让我的新婚王妃苦等的缘由,我宇文乔琪绝不辜负我的姑娘,所以,香儿,你愿意和我走吗?跟我去铁马冰河的北境,无论硝烟四起抑或风声鹤唳,我都能护住你,绝不让你出事。” 灵香儿听了这话眼圈一红,心内的感情波涛汹涌,她努力平静的开口道:“灵熙这两年一直住在宛贵人身边,她在宫里读书,也爱在宫中住,乔琪哥哥何时出发,我明日一早便入宫去问熙熙愿不愿意跟我去北境,可还赶得及?” “赶得及,我此去不可能单枪匹马而走,粮草兵马都需要筹备,倒是有时间。” 第二日一早,灵香儿的轿子便直奔宛贵人的宫里,宛贵人已然得知了翎羽重伤的消息,愁眉不展。灵香儿宽慰了一会儿,才把灵熙叫到一旁说话。 如今灵熙已经九岁了,在宫中锦衣玉食,吃了两年的药,身体已经大好,人也长高的一大截,再也不是当日在岷县那个干瘦的怯生生的小女孩,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姐姐真的要和姐夫去北境?危险吗?” 灵香儿宽慰道:“边关疆场自然有危险,但熙熙放心,我会保护住熙熙的。” 灵熙道:“姐姐,我不怕危险。若是有危险我们姐妹才应该同心一体待在一处。只是现下我还不能随着姐姐同去。”她的眼光飘香了宛贵人。 又道:“这两年我住在宛贵人这里,贵人对我甚好,如今贵人的儿子出了事,正是需要支撑的时候,姐姐身边有姐夫,但贵人身边却没有旁的人。我听说五皇子素日也是领兵打仗的人,我想等五皇子回来,把伤养好之后,他再回北境,我便让他把我一处带去,再与姐姐汇合。” 香儿点头道:“熙熙长大了,现下,确实是宛贵人身边更需要熙熙...” 她虽是如此说着,却忍不住有些鼻酸。灵熙也落下泪来:“姐姐万万要珍重,到时我去北境找你。” 两姐妹又在一处说了好一会体己话,灵香儿也再三嘱咐了灵熙依旧要按时用药,药还要再吃两年,身体才会全好,直到在宛贵人这里用过了晚膳她方才回府。 可她才回来,宇文乔琪却不在,柔娘迎上来道:“王爷去宫里了。” 灵香儿今日在宫中也有所耳闻,康仁帝昨日突然重病,救醒了以后便卧病在床,只下诏封宇文乔琪为镇北王,又把监国的权力下放到乔琪的手中。 人人都道,北境一战结束之后,迟迟不立太子的康仁帝便会立宇文乔琪为太子。 灵香儿却毫不在乎这些传言,她昨日和乔琪推心置腹的说话,心内对于康仁帝便不再有半分感情,只觉得太子之位并不是好当的,她只吩咐阖府上下收整行囊,准备启程北境。 直到满天星斗,宇文乔琪才回府,他面上却不见忧虑的神色,人依旧和往常是慵懒着。 他一边用着香儿准备的贝子粥,一边道:“大概五日之后便会启程。” “那便是快到中秋节了。” “我们路上过中秋。” 灵香儿莞尔一笑道,又对他讲了今日入宫灵熙的回复,乔琪道:“这孩子倒是想的周全,北境本就是苦寒险地,她在紫禁城也很好。” 五日后,碧空如洗,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艳阳高照,秋风猎猎作响,宇文乔琪一身甲胄,头戴金盔,腰佩玄色长剑,神色凌然。 灵香儿掀开马车的轿帘向外望去,外面是一眼看不到头的人,一众将士身着戎装,战马肃立在侧,又有无数军旗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场面庄严、肃穆而又带着虔诚。 宇文乔琪以无与伦比的宛如神明之姿立于万人之上,声音宛如一把七弦琴般扣人心弦,他朗声道:“人生百年,如梦如幻。有生有死,壮士何憾?保我国土,扬我国威!我大庆将士,永不屈服!绝不退让!1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羌胡终不还!”2 深沉悠远的号角声响起,其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