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久不得出门,江晏却只当没事人似的,时不时就厚着脸皮来赵家一趟。 于是村里人渐渐也都传开了,本想给元绣说媒的人更是都歇了心思。 至于总往赵家跑,这合不合规矩, 元绣不管, 江晏更不管。 江老太医也给二人算了日子,问期这日也下了聘礼,后头跟着一队人马, 年底横竖都没啥事儿, 于是村里一群人跟在后面凑热闹, 一时间赵家院里显得愈发热闹。 聘礼拢共八大抬,上面皆绑了红绸子, 还有几个年轻小子捧着的果盘点心若干。 江晏给她那老些地契啥的, 已经叫她惊讶完了,这会儿箱子里无论抬了啥, 她估摸着心里都掀不起什么波澜。 江老太医请人算的日子, 跟李兰花去算的差不多, 近来拢共三个吉日。一个是腊月二十六,一个是正月初六,还有一个得到三月初九,至于往后推推也可以,但两家大人都觉得不大好,毕竟年纪也老大不小了。 这离过年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年底本就事多,若是再有成亲一事,只怕忙不完,若要推到三月初九……她还希望嬷嬷能好好的看她出嫁。 最终日子还是定在正月初六,打江家来下了聘,村里见天儿都要来赵家唠唠嗑,都怕元绣成亲以后顾及不上双井村这头。 来唠的人一则是问明年田地怎么办,二则问村里作坊怎么办。 元绣知道村里人担心,只说一切都还照常,若明年有赁地的就只管过来说,另外,这赁地的租金也不会变,还是收三成租,不过今年若要赁地,只能种花生或甜菜。 大家听此都心满意足离开,种什么都行,今年元绣那两个作坊的产出他们能看见,卖了多少银子大家伙儿心里也大概有个数,各种思量之下,本也打算今年种甜菜或者花生。 后面几日,基本家家户户都要来赁些地,元绣也找来里正,叫他做个见证,又拟了租契。人家要租多少地,她是不管的,去年赁地的那几家,今年收成不错,且元绣要的租金低,因此个个都来想再多租些。 元绣没有不应允的,若能直接收地租自然最好,今年秋收那会儿,实在也给她忙坏了,庄子里本就人手不足,若能直接管着作坊,也无需再去下地了。 大家都怕去晚了地没了,两三日功夫想赁地的都说定了,百来亩田地,各家租一点,现还剩四十亩上等田,也够元绣种的。 赁地的事儿一处理完,元绣抽空还得去一趟府城,卖果子的那笔钱侯掌柜还没功夫过来结,另外她还得送张请柬过去。 天寒地冻,想要小菜也没有,双井村这边也已经许久没送小菜过去了,年底酒楼更忙,侯掌柜也没空来,只叫老马带了口信给元绣,让元绣亲自去一趟。 酒楼生意火爆,还没进去就能闻到里头麻辣鲜香的劲儿,不少路过的人都狠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做,那些美味就能直接入腹了。 元绣先看了一会儿,来的人大多都是要吃那铜锅子的,又看来的人衣着,确实也非一般人家,只看了一会儿的功夫,便知道酒楼来吃饭的,多数是因那些新菜,若有吃上的,说出去面子都大些。 掌柜的在二楼隔间盘帐,底下是另一位副掌柜在忙活,一见元绣过来,立马热情的将她往里面引,这副掌柜应当是近来才找的人,所以没见过元绣,倒是有个小二认出元绣,赶紧跑过来了,又在那副掌柜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声,那副掌柜的这才恍然,亲自将人带去二楼寻侯掌柜。 侯掌柜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哪怕这位副掌柜知会要进来,他仍旧是没抬头,一直等元绣轻咳一声,侯掌柜才抬头看, “哟!是元绣姑娘,您今儿来了?!” “您是大忙人,自当得我亲自来了。”元绣笑,“我瞧着酒楼满满当当,想来生意定然不错。” “托您的福,往年一到冬日里,没有新鲜菜,酒楼生意都不大好做,得亏大师傅跟您后面学了这锅子,回来后又改了该,现下生意比之前还好。”侯掌柜也不算账了,将元绣引到一边客坐的桌上,又叫副掌柜送茶水点心上来。 “可不敢当,还是您有眼光,也有魄力。”元绣也小小拍了一把侯掌柜的马屁。 “对了,那果子如今已经尽数卖完了。” 侯掌柜也知道元绣今儿来所为何事,于是放下手中活计,从匣子里拿出几张银票,都是百两的数,拢共六张,也就是六百两银子,待元绣点过,又将所卖账目给元绣看,一笔一笔都记的详尽。 元绣翻过见没什么问题,又将那账目都还给侯掌柜,除此之外递给他的,还有一张请柬。 侯掌柜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拱手祝贺:“恭喜姑娘了。” 元绣也没说什么,两人另又起了文书,商定明年继续送菜,还有明年开春的蘑菇,也都给他留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