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叁和我才是道侣。 但不管怎么说,这点无关痛痒的预支就能换一晚上安稳入眠,也不亏。 看着碗里平静的水面,我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可惜半夜还是醒了。 下午喝了太多酒,现在后劲上来了,觉得口干舌燥,心也烧得厉害。 我下意识去摸枕边的玉碗。 却摸了个空。 玉碗不知被谁动了,莫名出现在了桌上,水倒是一滴没洒。 我急着解渴,也没多想,便下了床来到桌边。 但定睛一看,碗明明还好好地待在枕边。 我眼花了吗? 正揉着眼睛,床底下伸出一双冰凉的手,将我拖了进去,然后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还是熟悉的海水掺杂血的味道。 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能够动弹,便剧烈挣扎起来,床底空间有限,我怎么也离不开他的掌控,纠缠间,手心触摸到了对方的脸。 我顿时僵住,手指缓缓从他的眉宇勾勒至眼角,再到鼻子、下巴、耳朵。 错不了,这是一张和我的道侣“叁”如出一辙的脸。 一张哪怕我丧失记忆,看了也仍然会情动的脸。 竟然长在了这个强迫我的恶鬼身上。 偏偏只有我能看见他,哪怕叫醒叁,也只会被认为又做了噩梦,何况他也不会让我如愿。 仅仅是失神的片刻里,他就迅速解开腕上缠着的识荆,将我的双手绑至头顶,尾刃抵着我的脖颈,低声道,“别动。” 经历过昨晚的屈辱后,我知道,他就是个施虐欲爆棚的变态,挣扎只会适得其反,便听话地没再动。 识荆是由银环和利刃一节一节扣在一起的,他绑得太紧,导致皮肉有一点卡进衔接的缝隙里,细细的伤口虽不深,但磨人。 鬼魂通常满怀怨恨和执念,他生前一定就不是个正常人,我想道。 所以变成鬼也满脑子淫邪念头。 床底下很黑,连琉璃色眸子也失去生机般的黯淡,透不出光,我只能继续凭空想象他的脸笑起来的模样,大着胆子嗫嚅道:“真的很疼。” 他声音依旧森冷,咬牙切齿道:“你总是这样,说伤人的话,做伤人的事,然后再无辜地喊疼,所以我才一直被你欺骗,真心喂狗。” 又是听不懂的控诉。 我越迷茫,他越愤怒,“现在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说着,锋利的尾刃沿着脖颈血管的纹路向下,没入了衣襟下,那架势简直像要将我开膛破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要使用自愈功能,就会被叁发现,连带着所有不忠的痕迹都要暴露。 机器违反设定,是为背叛,最为忌讳,光想象一下,我就觉得要窒息了,只能哀求道:“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荆年沉默半晌,松开了绑着我的识荆,道:“想要我放过你,就要将欠我的东西还回来,我强迫你也没意思,你自己动手吧。” 他指令下达得很含糊,作为机器我不是很能理解,但也不敢多问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只想当然地以为还是床笫间那点事,便开始松解系带。 本来有了前车之鉴,我特意在睡前多添了几件衣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现在看来纯属惩罚自己。 荆年也不催促我,只等我将自己完全拆开,送至他面前,才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床板,嘲讽道:“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那为什么要任我轻薄,果真是人尽可妻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