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他的青丝散落在我颊边,一时间屋子里的冷香浓郁了好几倍。 我昏沉沉地被翻了个身。 他似乎在端详我的脸,接下来的动作也轻柔了很多。 只是顺序错了。 怎么可以……从脚往上呢…… 而且还没有左右偏好,一视同仁。 仿生人被设计得无比匀称的双腿肌肉开始抽搐痉挛,像两根被粗鲁拆折开的筷子,分离的罅隙处,藕断丝连,汤汁浑浊。 荆年冰冷的呼吸在此处一路徘徊,停留许久,久到我抵抗不住挑逗投降,他才恋恋不舍地凑近到我的唇边。 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后,我抗拒地咬紧牙关。 然而他早有预料,用力一掐被掌掴高高肿起的地方,酸麻感让我一时松懈,防线崩溃,被迫品尝到了新的电解液味道。 又屈辱又害怕,我终于没法再倔强,抽嗒地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荆年森冷的声音总算响起,比深海下的回音更具寒意,鼻息间的冷香骤然变成粘稠的血腥味,像绵长雨季的空气一般包裹着整个房间,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我不安颤动的眼皮上。 他说:“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我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完全想不起来。 他便又将我翻回去趴着。 折磨几乎到了天亮才结束,清晨第一束光照进来时,荆年也消失了,我呆滞地睁开眼,看到枕巾上全是泪痕,除此之外,床单很干净,没有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 昨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 我用手背擦了把脸,被子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踢到地上的,便双手摸索着寻找蔽体的纱衣,然而一挪动身子,才发现纱衣原来被揉成一团,堵住了被宣泄过度的地方。 大脑当机了几秒,我脸色惨白。 是真的鬼压床。 他到底是怎么跟来的? 我翻了件弟子服套在身上,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却耽搁着错过了早饭时间,叁一推门进来,就看见我在跟打结的腰带较劲,便来帮我。 看着他眉宇间的温情满满,再想到昨晚的事,心头难免生出几分愧疚感。 我是个不忠心的坏机器人。 系好腰带后,叁见我还是沮丧着脸,便问起缘由。 面对最高权限者,我下意识开口就说了真话。 “鬼压床……” “什么?” “不……不是……是做噩梦了。” 他好笑道,“做噩梦?你好像现在已经没有入梦功能了,如何做梦?” 我挠头,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 他陡然靠近,眸光细细扫过我的脸,又道:“我总觉得,小酒今日气色出奇得好。” 我大惊,跑到镜子前一看,果然面色红润,连皮肤都看着细腻了许多,像受了某种滋补,全然不是被噩梦困扰的衰相。 照理说是没法狡辩了,但我担心叁真的会看出什么,硬是坚持道:“反正就是做了!” 他拗不过我,只得让步道,“噩梦缠身通常是因为身有邪祟未除,既然如此,小酒再去一趟寺庙拜拜佛就是。” 正合我意,得了应允,我便欣然再度拜访山下的寺庙。 作为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寺庙,平时天光乍亮时,就已经香客爆满。 可今日却格外冷清。 一连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声,我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 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地散落的稻草人,全是昨晚表演傩戏的道具。 稻草人烧焦的痕迹还在,被重新用绳子扎过,黑雾浮动,庙里的魔气重得可怕。 我缓缓抬头,看到屋顶上钉着一排排的人,虽然仅剩一口气,但七窍里不断涌出魔气,已然失去神智,对着我桀桀发笑。 五蕴宗的人随即赶到,也是被眼前的情形惊骇到,表示昨晚庙会盛况空前,天邑城里到处都有修士走动,不知作乱者是如何进来的。 叁看出我神色紧张,以为是受了惊吓,安慰道:“没事,充其量是个有点能耐的魔修,成不了什么气候,今天之内便能将其抓获。” 不对,不是魔修,甚至不是人干的。 我一时有些腿软,想到庙会的傩戏表演荆年一定也看见了,所以,他是在报复这些拿自己的死庆祝作乐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