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鬼了!有鬼……我看到她刚刚动了一下……阿爸,救我……” 活人的人字尚未说出来,荆年的声音就突然响起。“姑娘,你的家乡,打仗死了很多人对么?” 这话题开始得着实很违和,奈何荆年穿着国师长袍,气质也是出尘脱俗,高不可攀,姑娘哪里见过如此惊为天人者,何况正处于受惊吓状态,哆嗦着声音老实回答道:“回、回大人,我的母亲和弟弟,都没能活着逃出来……” 荆年垂眸,柔声道:“你很勇敢,一切都会好的。” 接着伸出食指,在她额前点了一下,指间的微光像花瓣一样落在她眉心,姑娘脸上的恐惧和不安随着花瓣的颤动一点点消失,眉头舒展,眼神飘向窗外的远方。 荆年继续像催眠一样说服她。“心之所向,目之所及,所谓鬼魅,只存在在你的心里,忘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吧。” 姑娘的眉头舒展又紧锁,仿佛真的在怀疑刚刚看到“尸体”在动只是她的幻觉。 荆年看差不多了,便结果姑娘手里的戏服,对她父亲说道:“你们先出去歇息吧。” 我突然意识到,荆年和初见时相比,已经有了潜移默化的转变,不排除逢场作戏的因素,他似乎也不再是完全无法与人共情的冷血怪物了。 再者,秦三楚说了不用劳烦“国师”,荆年也仍未离开,再次帮我解围,真是大写的好人。 我偷偷转着眼珠想去看他,但偏偏是视区死角,只能听着那个难民父女离开关门的声音。 警报解除,迎来了暂时不用伪装的中场休息,我长长舒了口气转头夸赞他。“想不到你还挺有义气的。” 荆年冷哼一声,他和我的账还没算清楚,我就中途溜号,想来他心情一定糟糕至极,劈头盖脸就指责我。 “你来舂都以后就一直不对劲,给皇帝治病是薛长老的事,偃师族如何也与你毫无瓜葛,一直掺和进来做什么?” “做任务啊,我不是说过了么,任务最终目的就是救你。” “我不需要人救。” “现在不需要,是因为剧情还没发展到那一环。” “你又在满口胡话,就是不对我说实话。” “明明是你不懂。” “我不懂?那谁懂?你的旧相好国师么?你坚持要查清宫里的秘密,是不是因为他?” 他几乎是胡搅蛮缠了,我对他说不清道理,只得夺过荆年手里的戏服,恨恨骂道。“都是因为你,白眼狼!我真是倒了大霉才碰上你,你自己想想,我哪里欠你了?” 他被我骂得一愣,站在原地半天不吭声,我在气头上,也没心思安慰他,抓起戏服就往身上套。 不对,这戏服的样式,为何这么像嫁衣? 待会要表演的戏目,和嫁娶有关吗? 我扫视了一圈妃嫔们的衣服,发现没有第二个人也穿着嫁衣,真真是一枝独秀。 且她们的服饰精细度也远不如我,就像陪衬的配角。 可惜衣服货真价实,主角却是假的。 换衣服的姑娘可真会挑,给我剩了一个麻烦。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句话是真理。 第77章 疼痛脚印 没有荆年的帮助,穿戴衣冠的难度被放大了几倍,袖子的手肘内侧,有个小口袋。 里面只有一根细细的红色发带,上书: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回忆如潮水褪去,在沙地留下零碎的痕迹,都是曾被我忽视的种种细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