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用怕我嫁不出去,反正嫁衣早就叫裁缝做好了,明天就拜堂,你起不来我就背你去。什么天煞孤星,我们要一起白头。” 她失魂落魄,像癔症发作地絮叨,而她卧床的夫君无法回应,只是落下了两行泪。 荆夫人讷讷开口道,“明日不是吉利日子……唉,也罢,就依你吧。” “万万不可。”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属玉鸟,它的声音和青年男子无异,语气中也满是遗憾,“人活一世,就如海中扁舟追寻灯塔一般,索求着欲望。荆少爷要是了却执念,便油尽灯枯了,丹药也救不回。” 一阵寂静之后,荆小姐不再压抑的哭声在屋内回荡,众人都面露悲伤,我也同步跟进了泪腺,还未准备完毕,就见荆年出了房间,便紧跟其后。 他竟是又去寒风里砍柴了。 我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没有跟他搭话,因为根据目前采集到他的数据,分析结果为:他有99%的概率不会搭理我。 对我而言,人实在过于复杂,就像我前一个时辰还觉得荆少爷是活该,现在又被他和荆小姐之间的感情打动。 荆年也会被打动吗?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节柴掉下木桩时,少年收起了柴刀,我站起来跟着他。 只见他进了柴房,并且要关门。 我用手掌卡住门,说:“荆年,我们谈谈。” 他蹙眉看着我,我抢先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我这个人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还跟着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语气不善道,“你都是仙长了,我身上没任何对你有价值的东西。” “我不是仙长。” “那你为什么和另外一个仙长一起?” “说来话长,反正都是误会。”我诚恳道,“而且他们已经不会怀疑你偷衣服了,你也不用装作不认识我了。” “认不认识都无所谓。” “可是你把我从雪里挖出来,还给了我灵石,属玉仙长给了我很多,我现在可以还你了。”我拿出绣着鸭子的荷包,递到他面前。 他皱眉打开我的手,“不用还了,我又不是修士,要它也没用。” “那就离开这里,去天邑城,拜入仙门,这才是你想要的,对不对?” 语毕,他突然放开了门,伸手将我拽进去。我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甩在了地上。 他看起来,比让我别靠太近的时候,还要危险。 柴房里很黑,他的脸完全隐在阴影中,唯有那把半人高的柴刀,寒光冽冽。 “你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我莫名开始结巴。 荆年没说话,只是缓缓走近,像鬼魅一般,没有脚步声,取而代之的是刀尖划在地上的刺耳噪音。 我很讨厌这种声音,他让我想起维修时,激光切割身体的感觉。 于是我伸出手指抵住了刀尖,仰头蹙眉,“我要是不高兴,就不帮你了。” 荆年没再走近,他静静在原地杵了之前有一柱香的时间,虽然看不见,但我总觉得他琉璃瓶质地的眸子在上下审视我。 就在我要憋不出了的时候,他收起柴刀,喃喃了一句,“我真是糊涂了,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然后扔进了一旁的草堆里。荆年跟没事人一样,开始在地上铺今晚过夜的被褥。 他语气漫不经心,“你要怎么帮我?” “属玉仙长人很好的,可以拜托他引荐你,哦对了,他还有个师叔,脾气很大,但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荆年已经铺完了被子,大步一跨,打开了我身后的门:“好了,时候不早,你快回客房歇息吧。” “话还没说完呢。”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嘲讽般轻笑一声,把我从地上提起来,“快回去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