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死死扣着,不容抵抗,拖拽着将她渡水拉来,径直拖上岸。 他把她按在岸边,胡乱地拉开衣服,紊乱的吻便密雨般落下来,肩头脖颈。 混乱中,他解下领口袍带,系上她的双腕。 天子黄袍带,丝丝透着天子贵气,那龙纹由冰蚕丝镶成,相贴时着实凉了她一下。 他用双臂箍着她的身体,不许任何动弹。 然后在脖颈上吸吮,乃至啃咬,又一路向下来。 动作忽轻忽重,力道时大时小。 似乎是愤恨,又似乎是恐惧。 似乎是发泄,又似乎是寻求安慰。 她未发一言,默然承受。 只是刚刚泡水泡得头晕,现下的亲密又使得气血翻涌,头昏脑胀,她不觉嘶了一声。 声音清脆响亮。 身上的人动作蓦地一滞。 他陷入僵硬,双手隐隐握拳。 良久,只能听见他紊乱的呼气声。 过了很久,他泄气般叹了一声,放开她的手。 “走。”声音几不可闻。 她坐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虽然刚刚似乎是被他欺负了,她却觉得这个背影萧瑟落寞。 一身朝服全都湿了。 他此时,是失望,是痛苦,还是绝望? … 自己本是无命人,不该在这里。 可是却连累有人为此强求,非要改命。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强求。 … 徘徊人间的时间越久,越留恋。 会不会有一天,实在是舍不得走了? * 李凌白从梦中醒了,外面仍是大夜。 又是那个她倒在血泊里的梦。 叹了口气。 于是批起外套,来了她这里,轻轻坐在床边。 她浅浅地呼吸着。 这副安睡的样子能宽慰他些许。 人还在,自己正看着,跑不掉。 他抬手勾了勾她颊边碎发,整了整被子。 她睁眼。 他愧道,“…我吵醒你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没睡着…” “聊聊吧。”她说。 他想了想,沉道,“对不起…白天的事。” 他想,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当然也想做自由的灵魂,好好活着。 还不是那该死的命运压的太重,她何其无奈。 自己却去寻她的不是,把失去的火发在她身上。 该是向命运要人,才对啊。 * 她知道这些天来他是多么的不安。 他就这么承受着,煎熬着。 痛苦,但不放手。 为的,只是吊着她一条命。 人间真的很美好。 泪珠滚落。 她没有办法离开了。 她舍不得。 她忽然坐起身子,抱住了他。 双臂环上他,腕间铃铛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响声。 “我会好好活下去,不走了,好不好…这个世界我陪你一起看。” 他一怔,然后闭上眼,喑哑着,“你说真的…不是骗我…” 她落下泪来,点头。 “真的… 我不想留下你一个人…不忍心,也舍不得…” … 动着情,额头相贴。 她柔嫩的手轻轻捧上他的脸,吻上去。 他搂着她的身躯,细细地、轻轻地吻她,不敢用力。 含着她的唇,慢慢地舔吮,辗转。 … 她的衣衫件件落地。 漏进来的月光,将这对交缠的人影投在屏风上。 那影子像缠绵的青鸟,又像交颈的天鹅,连绵不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