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过一次,马车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对这种无趣又吵闹的事已是避之不及,知晓薛鹂要去,反忘记了前几日羞辱过她的事,提醒道:“你出去可是顶着魏氏的名头,莫要眼皮子浅,什么人都急着往上靠,尤其是司马氏和太尉府的纨绔,切记离他们这些混人远些。上一回他们在街上轻薄了一个都尉的妹妹,人家来说理,反倒被打断了腿……” 薛鹂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魏蕴道了谢,回到桃绮院,姚灵慧高兴地嘱咐她了好些话。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果不其然,魏玠也要同去。 猎场在郊外,为了不出差错派了重兵把守,在贵人们去之前便布置好了营帐。 浩浩荡荡的车马走了一整日,天色逐渐昏暗,他们才终于安顿下来。路不算平坦,也难怪魏蕴不愿前来,薛鹂下了马车都脸色发白。 魏玠被要求跟随在皇上左右,并不随他们一同,薛鹂没能看到他的马车,不过听侍者说,魏氏的营帐是挨在一处的。 皇上幼时便不聪慧,太尉与郡公推举他上了位,此后他便醉心玩乐,干出了不少荒唐事。上朝时衣冠不整,在龙椅上酣睡已不足为奇,甚至曾在朝堂上将一位劝诫的老臣打了一顿。 多数人都将他当一个疯子看,不会轻易招惹他。皇上幼时与魏玠是好友,而魏玠从不耻笑他,是以他虽糊涂,却始终对魏玠以礼相待。 魏礼在营帐外吹着冷风,不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女人的惊呼,而后便是皇上放肆的大笑,很快魏玠便走了出来。 “兄长……”魏礼脸色古怪。“陛下可有为难你?” “不曾。”魏玠冷着脸,显然是不想多说。 魏礼猜也能猜到,无奈道:“陛下总爱戏弄兄长。” “走吧,时辰不早了。” 魏玠每日总是按时就寝按时起身,雷打不动地过了二十来年,春猎时亦不能例外。魏礼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次春猎,太后的面首也跟来了。函山王的夫人脾气火爆,若是他又要出言挑衅函山王,必定要挨一顿好打……” 魏玠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道:“魏礼,在外要慎言。” 魏礼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件事,等走到近营帐的位置时,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什么人飞快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跟在魏玠身后的晋青立刻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然而在看清来人后又忍不住顿了一下,眨眼之间,便看着那女子裙角飞扬,犹如一只振翅的蝴蝶般扑到了魏玠的怀里。 魏礼被惊得愣在了原地,而反观魏玠波澜不兴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裂痕。他浑身僵硬,眸中是压不下的惊愕,以至于第一时间忘了推开女子。 “大公子……救我”,女子抬起脸,周围火光映照出她脸上的泪痕,发丝被泪水打湿,一缕缕地黏在颊边,她眼眸湿润,火光在她眼中碎裂,随着泪水一同轻颤。她扶着魏玠的手臂微微地发抖,因为惊恐而娇躯微颤,嗓音带着些吴地的温软。此刻像是怕被推开似的,将他的衣袖攥得更紧了些,用哭腔一声声地乞求。 “表哥……表哥救我……” 第6章 薛鹂的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甜香,像是一股甜酒的味道。 她仰起脸,泪水从脸颊滑到下颌,最后落在了魏玠不知所措的手上。眼泪分明是凉的,却又仿佛带了灼人的热度,烫得他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他迅速而强硬地将紧攥他衣袖的手扒了下去。隔着衣衫触到她的那一刻,魏玠感受到了她在发抖。 “魏玠?” 紧随薛鹂而到的几个人停住了脚步,为首的是太尉之子夏侯信,其余几人无不出身名门望族,仗着权势嚣张跋扈,在洛阳的风评一向不好。 薛鹂听到夏侯信的声音,身子立刻一颤,泪盈盈地去望魏玠,又没敢再去碰他,只能低低地唤了一声:“表哥……” 魏玠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