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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晚》白色房间


,来吃鸡腿啦,你最爱的鸡腿。』

    林晚吟不举,他必须依靠药物才能勉强渡过那些可怕的过程,服下药后,他可以是第二个人,而那个人往往知道怎么让那些粗鄙的人开心。

    别误会,那些人都是直的,他们也会去酒店或是其他地方寻欢作乐,但是女人总有各种问题,钱、孩子、工作、怀孕、年纪、第三者、欺骗、衣服、旅行…,而男人省事许多,林晚吟看起来又容易想像成女人、并且便利性也赢过了所谓的女人,自然而然没有不脱裤子的道理。

    在组长结束之后若林晚吟身上还有药效,他会使唤其他男人进房间,有新人也有旧人,一个一个起鬨脱下裤子。

    起初,他们会说:『这样好吗?』

    然后,"他们"会说:『讲什么啦?硬不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男人啦!』

    就因为林晚吟也是男人,没有女人的纤弱,因此可以承受更多、更多殴打、更多血流、更多毒药、更多虐待、更多羞辱?,所以大伙儿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有越发地变本加厉。

    林晚吟在那些夜晚中想望着死亡,不是获得解脱的死,是痛极地死,只有存在着这样的幻想他才能“期待”明天睁开眼睛,告诉自己:还不够痛。

    让他还能继续期待,更痛的经验。

    而今换了一个场所,从灰色弃置的仓库换到有着萤白色天花板的华美房间,从那个地狱到这个地狱,他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因此產生任何希望,他的愿望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地方过得比较好就此算了。

    林晚吟死板乾涸的双眼如同木偶转动,看向右手边,熟悉的黑影如同那夜一样坐在阅读灯下的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却丝毫没有影响西装裤的摺线,林晚吟看着洛青仪那隐藏在裤下极好看的膝盖(他想像的),试着猜测洛青仪可能会问他什么。

    左手边其次映入眼帘的是不应该出现在饭店房间的点滴架,他想起来了,他的毒癮发作了,即便吃了药控制,还是压制不住早寄生在他身体里数年的毒癮。

    见林晚吟醒来,洛青仪闔起手上的书,慵懒地打了通电话给外头待命的医疗团队,他们一批人进入房间收走多馀的医疗器材,另一批人对林晚吟做后续的检查,检查他的脉搏、血压、脸色、眼白、舌头…等等,搞得林晚吟一阵折腾。

    待主治医生简短地向洛青仪报告后便带着医疗团队离开了林晚吟的房间,最终又馀下洛青仪与林晚吟两人独处。

    林晚吟不打算开口,他想洛青仪与他独处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要被杨慕萤与李修德听见与看见的事,他想听听是什么但不想自己问出口。

    洛青仪抬起慵懒的眼神,「好多了吗?」

    而林晚吟对洛青仪的关心报以戏謔的笑,他觉得莫名其妙,他从头到尾都不希望什么"好多了",他希望的是"坏多了"。

    对此,林晚吟不想回答什么,只是耸耸肩,沉默带过。

    洛青仪识相不再多问,换了话题,「看来,一颗药是不够的。」

    林晚吟想起早上他收到的药瓶,而他确实也只服了一颗。

    「那间诊所赞助杰森的频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所以才要求要亲自走一趟购物中心,对吗?你是不是想要製造一个可以跟穆医师联络的桥樑?藉由杰森和红雀?」

    听见关键字,林晚吟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夕阳穿过窗帘间隙透进房间成了金刃落在自己身上,黄昏了,林晚吟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而这些漫长的时间里,他的房间就只有洛青仪。

    日记写着曾经有那么些时光,他的房间有着和煦的暖阳,那是他一辈子触不到的存在,怕是太靠近就会被燃烧殆尽。林晚吟想穆夏是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那么他自己便是鬼、彻头彻尾的鬼,阴与阳,永远不同。

    现在呢,现在所谓的房间成了牢笼,令人舒适的暖阳成了一把锋利的金剑将他劈成了两半,没了下半身的他哪儿都去不了。

    原本他是下定决心了,林晚吟还以为那决心有多强大,谁知却在看见晨光美诊所的广告之后软化下来,决心粉碎个彻底。

    「是啊,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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