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多天,你都没有来,昨天差点中暑晕倒,我才意识到,或许到了该放弃的时候。当然,你大概也不会在意。 我也该和那个不曾注意过我的你,说再见了。方北夏,再见,再也不见。” - 地库寂静,稍微一点儿声音都显得是巨响。 方北夏看信时,江越有些不安,干脆下车透气。 方北夏握着那张折痕颇多的紫色信纸,像是要把纸看透。 整封信字迹潦草,用词中二,有几处笔尖还勾破了纸,看得出怨气很大。 怪不得不愿意给她看,原本以为是甜甜腻腻的情话,或者是他跟别人的黑历史,没想到是讨伐她的信。 还说不恨她!男人事后的话果然不能信。 江越看她看完了,钻回车里,叹了口气:“……我可以解释。” 方北夏偏不顺着他的话说,拎着那张纸的一角,问:“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张纸条吗?” “嗯。” 哈!口供错乱!人果然不能说谎,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方北夏抓住他的疏漏:“友情提示,你之前说,最后一张纸条上是抄的情诗。” 明明在路上还人模狗样地背情诗,现在就混乱了…… “方北夏。”江越沉声道,“最后有两张纸条,你忘了么。” 是哦。她原本是记得的,今天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忘记了。没错,最后是两张纸条,都被雨水冲没了字迹。 第一张确实认认真真抄了情诗,也表白了,但几天等待无果后,少年江越失落,写了这么一张剖白放弃的信。 当初思忖再三,江越没忍心把这张纸递出去。这张纸是废稿,塞进墙洞里那张,是改过措辞的温和版本。 方北夏又扫了一眼那纸,才注意到几个关键词:“你真的等我等到中暑晕倒了?” 江越紧张,手要抄兜,两次都没找准位置。 “没有。” 还骗她…… “你自己都写了……”她用手指敲了敲纸面。 他清了清嗓子,落实细节:“没晕倒,头有些发昏的时候,被路过老师发现,带我去办公室了。” 心里像有一只手揪着似的,方北夏之前得逞的情绪迅速内化成愧疚和心疼。 尽管是无心,她当初未赴约,也确确实实伤到了一颗少年的心。而之前江越对此轻描淡写,她也不曾在意。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江越觉得没有必要。他甚至忘了这张废稿的存在。 那是只属于青春期的情绪。不了解真相,钻牛角尖,大起大落。 青春期的他,最重要的高考已经尘埃落定,在意的自然只剩下方北夏。 没等到方北夏的他故意怄气,慷慨激昂,洋洋洒洒,又带着些阴阳怪气。这样,当时的他才能说服自己忘记,放下。 当然,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也是少年可笑的挣扎。 方北夏没看到这封信,就是最好的安排。 重新遇见,重新开始就好,那一张情绪化的字条,不应该在他们这段成年之后的感情里扮演角色。 谁知道谢文希兢兢业业地把它垦出来了。 江越正要开口,方北夏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扬了扬下巴,表示不急,让她先接电话。 方北夏下车,倚着车门把手机放在耳边:“喂,妈。” 只听了两句,她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江越察觉出她神色不对,正要下车,他的手机也响了。 两人在车的两侧,各朝着一个方向接电话。 - 蒋女士说方志国出车祸了。 这个身份太久没出现在生活中,她反应了一下,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伤得重吗?” “身上有骨折,还有轻微脑出血。”蒋女士补充说,“之前一直没醒,前几天才醒。” 方北夏抱着手臂,“嗯”了一声:“有生命危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