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扶着大谢氏,给她顺气,低声安慰道:“姐夫都晓得的,咱们要往前看,姐姐你都要做祖母了,日后可真热闹了……” 谢嬷嬷在一旁抹眼泪,心疼地给大谢氏顺气。 明月见屋里人都要哭了,自己倒是不难受了,连忙叫紫竹去烧热茶来,边安慰道:“母亲,这是喜事,您这样哭起来倒是伤身子了。” 谢嬷嬷连忙道:“是,是的,夫人快莫哭了,王爷在天有灵,他都瞧在眼里呢,他晓得的,他都晓得的。” 大谢氏哽咽着点点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哭道:“我对的起他了。” 大谢氏这样少见的乱了方寸,明月不知其中纠葛,见她哭得伤心,慢慢也红了眼眶,不好再劝了。 大谢氏过了许久才平复了心情,她眼睛红肿,握着明月的手,同夏太医道:“要不要吃安胎的方子?脉象稳妥吗?先前不是还有些虚吗……” 夏太医收拾着药箱,笑道:“夫人身子好,也确实虚,并不冲突……可以进补,但是不能补过,得慢点来,不然要上火,现下就有些上火了,许多物件最好少吃了……” 大谢氏点点头,挨个都记住了,叹道:“真好啊,咱们好好养着,回去了便要准备起来,衣裳都要先制新的……” 明月都答应了,想叫大谢氏放心一些。 一旁的谢氏道:“月娘还有几日就要过生辰了吧?” 明月点点头,道:“还有十来日呢。” 夏太医写了进补身子的方子,又一张一张地写了食谱,很尽心力。 待他写完了,谢嬷嬷连忙在他药箱里塞了个红封,瞧着很薄,该是银票,夏太医也不推拒,笑着收了。 大谢氏牵着明月的手,笑着叫她起来看看。 明月便站起来,在大谢氏跟前转了一圈。 边上的明娇还奇怪呢,小声道:“我就讲吧,一点也瞧不出来呢。” 吴氏拿着扇子笑道:“我猜是个郎君,两个月还不显肚子,就是长得慢,生个郎君好啊……” 谢氏在一旁嗔怪道:“女郎不好吗?淑姐儿日后莫搭理你娘了。” 屋里几人都笑了,大谢氏也跟着笑,瞧着像是不伤心了。 大谢氏笑着看着明月,讲了许多孕期要注意的事情,屋里好几个生育过的妇人,都讲起自个当初有孕的时候是什么症状,倒是也热闹。 大谢氏又问起谢琅玉来,“有没有差人去告诉一声?现下也该来了吧。” 明月点头,莫名还有些紧张,道:“估摸要到了,去了好一会了。” · 山腰宫殿多,皇帝辟了一间宫殿给文官们用,采光也不错,聚在一起也方便。且这几日又不上朝,官员们也并不繁忙,到底是出来避暑的,每日来忙个个把时辰,几乎就无事了。 乾坤殿的偏殿里,谢琅玉已经守了几个时辰了,在京城的时候不好动手,到了安山反而没那么受限,能做许多事情。 户部的事情谢琅玉基本不太管了,都是交给下边的人做。 现下越查越明显,户部少的银子里,起码有一半是太子支走了。查到这个地步了,皇帝还不叫停,那就表示还不满意,谢琅玉只能叫人继续查下去。 谢琅玉知道不是他没查清楚,只是这个结果不是皇帝想要的。 谢琅玉在桌案上批条子,殿里的窗户开着,他批了有十来张,抬头看了眼天色,大概也才辰时。 谢琅玉把笔放下,仰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没一会,吴清源进来了。 这殿里好几个大书架,现下塞得满满当当的,吴清源轻手轻脚地进来,抱了一大捧册子,按照边上的编号挨个摆上去了。 吴清源的动作很快,摆完以后便轻声叫道:“大人,抓到人了。” 谢琅玉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