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呀,这……” 翡翠的胳膊方才差点叫明祁捏断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连忙道:“咱们赶紧回府上去,叫大夫人主事!” 明月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起来了,探出个脑袋,对着车夫嚷道:“是,快,咱们回府上去,后头的家丁呢!这路太堵了,叫他们快些跑回去传信,不,也得留几个在这附近找找……等等,这离里衙门近一些,咱们先去找大舅舅!” 这样胡乱指挥了两下,车夫都有些懵了。 明月见他这样,慢慢也冷静了,她给自个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道:“快,去衙门!现下他定是还没出城呢!” · 京城里,十二月的尾巴这几日,谢家人同赵侯一家出了城,一齐去了城外的禅山寺。 又探子来悄摸儿打探消息,两家人还没回京城呢,就有消息在传了,谢琅玉要同赵家女儿结亲了,今个就去合八字了。 且不说京城里的人是如何想的,现下城外的禅山寺下,大谢氏的心里就不满得很,她晓得谢琅玉定是在想法子,要名正言顺地娶了那个苏州的女郎,且这么大的阵仗,叫了两家人一齐演戏,怕是还要求个恩典,叫那女郎风光大嫁呢。 两家人现下已经拜完了佛,预备启程回京城了,一旁的赵侯冲大谢氏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亲和的笑,仿佛两家真要做亲事了一般。 大谢氏穿着大氅,她素来衣着华丽,在外人面前十分体面,现下出来拜佛,也不屈了自个,连大氅的边缘都坠着宝石。 赵侯同她讲话,大谢氏也自然不会坏自个儿子的事,当着旁人的面折他的脸面,便也笑着讲了两句闲话,演足了戏才上了自家的车架。 谢琅玉在一旁扶着她,大谢氏慢悠悠地上去了,安安稳稳地坐着,抚了抚头上的赤金点翠牡丹宝石步摇,只道:“你把我哄了,我自然是顺着你,但你舅舅那关可不好过了,你小心他上家法……我不阻碍你,却也不会为你讲情的。” 谢琅玉把谢氏扶着上了车架,自己却不上来,微微弯着身子同大谢氏讲话,道:“谢谢母亲宽和,好事多磨,是我该受的。” 大谢氏见他这样,不由冷笑一声,接了一旁丫鬟的手炉,道:“好事多磨,这真是好事?你娶了那明家女郎,你叫那些跟着你的人如何想?” 这几日越发冷,大谢氏讲话时嘴里都直冒白气,不由拢了拢披风。 谢琅玉等她讲完了,笑道:“我若是要靠姻亲才能保全他们,他们早就该哭了。” 谢琅玉讲完,伸手把车厢旁的炉子轻轻往大谢氏身旁推了推。 热乎乎的炉子靠过来,大谢氏顺势烤了烤火,身上也暖和许多,看了谢琅玉一眼,才道:“你总是有你的道理的……宫里这几日日日叫我去,拐着弯地套我的话,今个这么一遭,消息传回去了,可就改不了了……你是真下决心了?” 谢琅玉已经下了马车,翻身上马了,道:“辛苦母亲为我费心了。” 谢氏没讲话,车架开始动起来,身后坠着长长地一列侍卫,谢琅玉骑着马跟在车架旁。 车架里安静一会,谢琅玉听大谢氏道:“你把隔壁院子盘下来了,日后是要搬出去住?那明娘子这样精贵,挤不得一个院子了?” 正好后边隐隐传来一些动静,谢琅玉回头看了一眼,吴清源比划了两下,谢琅玉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处理,便接着对大谢氏解释道:“她性子敏感,苏州又远,这样辛苦地嫁我,该叫她有个自个的院子,且苏州与京城风俗不同,母亲若是想见识见识苏州民俗,一齐住也是可以的。” 谢氏笑了一声,道:“风俗不同?那自然是要跟着京城的风俗来了,难不成你也不准备叫她改?那你日后还制得住她?” 谢琅玉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并没有笑出来,只扯了扯缰绳,道:“我制她做什么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