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回神,连忙道:“无事,无事,你玩你的……” 明月把剥了的橘子给她,关切道:“吃个橘子吧,是不是酸萝卜辣嘴了,您瞧着怎么恍恍惚惚的……” 谢氏连忙把橘子接了,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讲自己没事。 明月只好去看牌,她心里想着谢琅玉,独自出神起来。 午时用了膳,一家子启程,天色擦黑的时候到了明府。 一家人在老夫人院子里摆膳,热热闹闹地吃一桌。 谢琅玉坐在老夫人下首,明月抿着唇,坐在了他身边。 谢氏在边上看着,眼皮子直跳,心里虚的慌。她这个婆婆,为人刻薄,眼睛毒的要死,这月姐儿同谁不好,偏偏同乘风,乘风是哪里来的不好,偏偏是打京城来的,还呆不了几日就要走了…… 谢氏想到佳姐儿,心里直叹气,这坐在一齐还了得?老夫人要是晓得了,先不讲撕不撕她,自个气个不好就完了。 明娇坐在她身侧,揣着手傻乐,谢氏看得心烦,低呵道:“去你长姐边上坐着去,挨着我做什么!” 明娇简直莫名其妙,偷偷咬牙,撅着嘴往明月同谢琅玉中间挤了。 明月虽也很嫌弃她,还是叫她坐了,“做甚不拿手炉,揣在袖子里,跟个老婆婆似的。” 明娇道:“我就乐意这样,我就是个老婆婆……” 明月好笑,见她不冷也不管她了。 很快便开宴了,花厅里热热闹闹的,老夫人心情好,表情都慈祥许多,还拣了米酒喝。 明月见她喝了一杯,就叫下人把米酒收了,喝多了总是不好的。 桌上的大人们讲起了年关将至,今年怕是比往年要冷,还有庄子的收成之类的……都不是小娘子们关注的话题。 谢氏吃不下,勉强夹了两筷子菜,打量着谢琅玉,过了半晌,笑道:“乘风,你走得日子定了吗?” 明月悄悄竖起了耳朵。 谢琅玉放下筷子,道:“最迟十二月底,随行的人也要回京过年。” 谢氏笑了笑,讲着时候真是赶,又随意问了几句船队的事情,谢琅玉都一一答了。 桌上一道四喜丸子,明娇夹不够,要站起来,谢琅玉就端过来给明娇夹了,明娇连忙夹了一个,盘子里还有许多,谢琅玉温和道:“要不要再夹一个?” 见明娇摇摇头,谢琅玉便动作自然地把盘子放在了明月前边。 明月头也不抬,夹了个丸子,垂着头吃了。 吃了一半,外头突然来了个小厮,在明正谦耳旁讲了几句什么。 明正谦把筷子撂了,惊道:“什么!” 小厮又要讲一遍,明正谦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晓得了,别讲了……” 桌上几人都好奇地看过去,谢氏也疑惑地望着他。 明正谦摇摇头,示意过后再讲。他表情阴沉,谢氏皱皱眉,晓得不好在这讲,便也不再问了。 老夫人也不过问,笑眯眯地吃自己的,她这个年纪,什么事都扰不到她了。 宴席散的时候已经要到戌时了,谢氏几人要先走,见谢琅玉靠在椅背上,谢氏心里发虚,面上还是笑着,叫走了他。 明月下意识地看着谢琅玉同几人一齐出去了,直到丫鬟把门关上,这才收回视线,桌子下的脚轻轻踮了两下。 老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只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妈妈。 · 谢琅玉同谢氏夫妇一直走到院子前,谢琅玉目送二人进去了,这才带着人去了自个的私宅。 刚来苏州的时候,如果不是谢氏请了几次,谢琅玉其实不想借住在旁人府上,一是不太熟,难免有尴尬的时候,二就是不方便,很多事都不能做。 这个私宅也没换牌匾,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