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闔上了。 不速之客回去后,房子重陷安静。 「先吃早餐吧。」卫凌灵淡淡开口,想把白承安推回餐厅。 「你干嘛不告诉我你是纠察者?」白承安轻轻挥开他的手,「纠察者不会放过任何共感者,这是五岁小孩都知道的。你既然是,为什么不抓我?」 卫凌灵居高临下打量他,神情看不出端倪:「我还没打算做回纠察者前,这不是我的责任。」 白承安步半信半疑,卫凌灵把他推到桌前坐下,他很快被桌上的美味早点分散注意:「那你会回去吗?你们是前同事对吧,怎么长得差那么多?」 「没礼貌,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卫凌灵伸手越过桌子,敲一下他的头,避重就轻,「小孩子不用管这么多,你不用上学吗?」 「我没升学。」白承安手艺居然不错,卫凌灵慢腾腾吞一口煎蛋,听他口齿不清地说,「我不喜欢学校,想找份工作。你呢,打算一直当房东吗?」 卫凌灵咬着唇,没说话。 白承安一撩眼皮:「你在犹豫,为什么?」 他笑得很淡:「如果是你,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你怎么选?」 「废话,当然是想做的事情。」白承安想都不想,「拜託,人生只有一次耶,该做的事情常常是为了别人,我才不要。」 他莫名地觉得眼前温和到有些怯懦的房东大叔鬍子底下在笑,但那双藏在乱发底下的眼睛里,透着悲伤:「你很幸运。」 他放下叉子,留下没吃完的早餐,转身进去房间。 房间其实没有一般人对单身汉的刻板印象,很乾净,但也很空旷。 好像住在里面的人随时准备好离开一样。 一只袖扣被小心放在一个朴素的玻璃盒中,乾燥玫瑰躺在它旁边,静静地衬托它的金属色泽。那是爆炸之后,弹飞到他眼前的釦子,而它的主人身体还在病房中,似乎永远不会醒来。 卫凌灵驻足在玻璃盒前,指尖划过坚硬的壁面,触感很凉。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短,虽然这段交集的起源来自于一道命令,但他们相处的时候总是愉快的,并不像媒体写得那样腥风血雨。孙净元性子很静,很沉默,有什么想要的也不会主动说,但卫凌灵性格截然不同,他果断也肆意得多,虽然孙家氛围如此高压,他还是有本事带孙净元在间隙里到处疯到处野。 在那场毁掉一切的爆炸前。 他垂下眼看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卫凌灵走到浴室,时隔一年,久违地拆开一支刮鬍刀。 餐厅里的白承安吃完饭,正在洗碗盘时听到后面有开门声,随口问:「大叔剩下的东西还要吃吗,不吃我就丢掉了。」 没有听到回覆,他回头看,忘记了呼吸。 青年叼着一隻手套,先戴上右手后,才把左手手套从牙边拿下:「不吃了,谢谢。」 刮尽鬍子的脸完全露出线条俐落的五官,高挑身形不再驼背,挺直后宽阔的肩绷紧衬衣肩线,从平常软烂家居的形象里凿出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锋利军官。 义无反顾,洒脱自信。 那位传言里最强的纠察者。 优美凛冽的眼睛对上白承安的,第一次露出没有被鬍渣遮掩的笑容。m.boWUChiNa.cOm